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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伤痕与疏离

心火燎原之破晓

秋意正浓,校园被一层清冷的氛围所笼罩。夏峻熙踏入校园的那一刻,一阵秋日的寒风呼啸而过,裹挟着片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肆意盘旋,宛如一只只折翼的蝴蝶,无力地挣扎着。

夏峻熙身着一身整洁的校服,那校服像是刚刚熨烫过一般,没有一丝褶皱。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可举手投足间却少了往日的飞扬与不羁。曾经那总是带着自信与张扬神情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沉郁。一周的闭门思过,加上父亲那皮带抽打下的警告,就像一场无情的风暴,将他原本炽热的心浇得冰冷,整个人仿佛都被一层寒霜所覆盖,冷了几分。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粉笔灰气息,那是知识留下的痕迹,却又带着一丝沉闷。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阳光里肆意飞舞,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杨瑾瑜正低头整理着书本,黑色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他修长的手指在一页纸张边缘轻轻摩挲,指尖的些许凉意让他微微蹙眉。然而,就在余光瞥见教室门口的瞬间,他的身体却猛地僵住。

夏峻熙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张扬地撩着校服袖子,而是规整地穿着全套校服,甚至连最上一颗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着,整个人显得格外规矩。可是,那隐约从袖口露出的青紫色痕迹却格外刺眼,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他所遭受的痛苦。

杨瑾瑜的瞳孔骤然一缩,原本深邃而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惶。他的手指下意识掐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感却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察觉。那种感觉像是一根无形的藤蔓突然紧缠住了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绞痛着。原本想装作没看见、像往常那样继续自己日子的念头一下子被撕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使得课本掉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可他却无心理会。教室里其他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继续翻书的翻书,写作业的写作业。杨瑾瑜清冷的锋芒让人难以亲近,倒也没人敢多问他。他快步穿过教室,鞋底与地面细微的摩擦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焦急的鼓点。

夏峻熙正要走向自己的座位,突然察觉到了一道冷冽又焦急的目光,脚步顿了顿。下一秒,他感觉手腕被人紧紧扣住。杨瑾瑜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此刻却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这些伤,是怎么弄的?”杨瑾瑜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不安。他的眼神紧紧锁住夏峻熙,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探寻出真相。

“没什么,打球摔的。”夏峻熙目光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为什么一周都没来?”杨瑾瑜追问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学累了请个假。”对方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不愿再多透露,只是低着头,眼神躲闪着。

教室里,同学们偷瞄了一眼这一向寡言少言的转校生。此刻,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夏峻熙,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怒火交织,让原本安静的教室多了一份异样的氛围。窗外的银杏树随风摇曳,细碎的金色叶子无声飘落,仿佛也为这一刻沉默着,像是在为他们的友情默哀。

“你知道你的谎言一眼就能被我看穿吗?”杨瑾瑜的声音冷得像冰泉,字字落在心尖,带着一种刺痛感。

夏峻熙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收拾书本,头也不抬:“没事我就先走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一周都是如此。这一周来,杨瑾瑜一次次尝试关心,却只能看着夏峻熙眼里的疏离感一天天加重。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在凌晨陪他画素描的那个人,那个会和他分享喜怒哀乐的人,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遥远。

午休时分,阳光慵懒地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苏念在教学楼后拦住了夏峻熙。苏念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双狡黠的眼睛。

“最近表现很不错嘛,”苏念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一丝算计,“看来我父亲的公司会好好考虑与夏家合作的。”

夏峻熙靠在墙上,目光看着远处的操场,眼神有些空洞。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我们之前的约定还作数——我不会再靠近杨瑾瑜,但你必须保证,不对他做任何事。”

苏念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当然说话算话。不过……”她凑近一步,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你对他,真的就这么放下了?”

夏峻熙没有回答,转身离开,校服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还未消散的伤痕,那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杨瑾瑜在操场边找到了独自投篮的夏峻熙。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却显得格外孤单。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每一次投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无力感。

“今天......”杨瑾瑜走近时,看见夏峻熙手臂上的伤口又是一顿。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无奈,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瑾瑜,”夏峻熙停下投篮的动作,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仿佛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你能离我远点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句话像一把冰刀,狠狠刺进杨瑾瑜的心脏。他看着夏峻熙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以前总是默默守在他身边的夏峻熙,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关上心门,将他拒之门外。

夜色渐深,校园里一片寂静。杨瑾瑜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手里握着那管尚未送出的药膏。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与那残留的粉笔灰气息交织在一起。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夏峻熙手臂上的伤痕,那伤痕仿佛一道道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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