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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水行渊变，温情暗涌

天慕上的画面骤然被暮色笼罩，云梦江氏的练武场已被暮色浸染，褚璇玑正与魏无羡在廊下擦拭佩剑。江厌离端着莲子羹走来，笑意温婉："阿羡、璇玑，快来尝尝我新学的点心。"褚璇玑刚要伸手，魏无羡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小师妹，先说好，这次比试若我赢了，你得把佩剑借我三天。"

"无聊。"江澄抱臂从廊下走过，嘴角却微微上扬。他腰间的紫电突然躁动，江枫眠的声音从正厅传来："温氏传信，明日云深不知处听学提前开课。"褚璇玑的指尖轻轻一颤，莲子羹在青瓷碗中荡起涟漪。

次日清晨，姑苏蓝氏的云纹船舫在江上摇曳。褚璇玑凭栏远眺，水行渊的雾气弥漫如纱。魏无羡突然从背后探出头来："小师妹，听说蓝氏藏书阁有本《射艺心诀》，等会儿我们——"话未说完，船头突然传来惊呼。

一名蓝氏弟子踉跄后退，江面翻涌如沸，巨大的水行渊破水而出。它的身躯覆盖着青黑鳞片，长尾扫过船舷时，船身剧烈摇晃。褚璇玑本能地握住佩剑，却见蓝忘机已踏剑而起，避尘出鞘，剑光如雪。

"璇玑，护好师姐！"魏无羡甩给她一张符咒，自己却冲向水行渊。褚璇玑将江厌离护在身后，指尖凝聚灵力，却在触及符咒时忽然心悸。她的视线越过魏无羡，看见蓝忘机的抹额在风中翻飞，与水行渊缠斗的身影竟与禹司凤的轮廓重叠。

"小心！"江澄的声音惊破思绪。水行渊的尾鳍扫向魏无羡，褚璇玑不及细想，体内神力翻涌，符咒自燃成火鸟，冲向怪物。火焰在接触水行渊的瞬间熄灭，它却发出刺耳的尖啸，周身泛起暗红纹路。

"这是...阴铁！"蓝忘机的声音沉如寒玉。水行渊的鳞片下隐隐透出黑气，褚璇玑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股气息与她现世的魔煞星之力竟有几分相似。魏无羡趁机甩出缚仙索，却被水行渊的利爪撕裂。

"所有人退下！"蓝曦臣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的佩剑朔月悬于半空，清越剑鸣震碎江面薄雾。褚璇玑的指尖仍在发烫，她看见蓝忘机与蓝曦臣联手布下结界，水行渊在结界中疯狂挣扎，鳞片脱落处竟露出半张人脸。

"是温晁！"魏无羡瞳孔骤缩。褚璇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水行渊腹部的鳞片裂开，露出温晁扭曲的面容。他的皮肤与水行渊融为一体，双目赤红如血："蓝氏、江氏，今日我要你们陪葬！"

江澄的紫电在掌心噼啪作响，褚璇玑却拉住他的衣袖："江师兄，这怪物...不对劲。"她的琉璃心泛起奇异的波动，前世战神的记忆碎片如潮涌来。温晁的气息中混杂着魔气与阴铁之力，竟与白帝炼制的神兵有几分相似。

"璇玑，快退！"魏无羡的声音带着焦急。水行渊的长尾扫向蓝忘机，褚璇玑的身体先于意识而动，定坤剑出鞘，挡在蓝忘机身前。剑刃与鳞片相撞，火星四溅，褚璇玑的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

"璇玑！"禹司凤的声音在空间中炸响。现世的众人看着天慕上褚璇玑浴血的身影，禹司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身旁的腾蛇握紧拳头："这温晁竟敢伤她，等现世相遇，老子定要拆了他的骨头！"

天慕中的褚璇玑却浑然不觉。她的视线落在温晁额间的阴铁碎片上，神力在体内翻涌，仿佛有个声音在低语："吞噬它，吞噬它..."她的瞳孔逐渐被暗红浸染，定坤剑发出嗡鸣，剑身上浮现出修罗族的图腾。

"璇玑！"魏无羡的喊声穿透迷雾。褚璇玑骤然清醒，发现蓝忘机已将温晁逼入绝境。温晁的身体开始崩裂，阴铁碎片飞向水面，褚璇玑下意识抬手，碎片竟自动飞入她掌心。

"此物...给我。"蓝忘机的声音有些沙哑。褚璇玑看着掌心发烫的阴铁，突然想起现世禹司凤曾说过："阴铁与修罗之力相克。"她的指尖泛起金光，阴铁碎片在金光中化为齑粉。

水行渊的身躯轰然倒塌，江面归于平静。褚璇玑踉跄着后退，魏无羡扶住她："小师妹，你刚才..."她摇头不语，掌心的金光尚未消散。蓝忘机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船舱。

入夜，云深不知处的冷泉蒸腾着雾气。褚璇玑泡在泉水中，伤口已被蓝氏弟子处理妥当。她摸着腰间的佩剑，突然听见泉边传来脚步声。蓝忘机抱着叠衣物站在雾气中："你的剑，还给你。"

褚璇玑接过剑鞘，却在触碰到蓝忘机指尖时愣住。他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暗红伤疤，形状竟与禹司凤的情人咒印记一模一样。蓝忘机似是察觉她的目光，衣袖滑落，露出更多交错的伤痕。

"这些...是何时留下的？"褚璇玑的声音发颤。蓝忘机垂眸："幼时修行不慎所致。"他转身欲走，褚璇玑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含光君，你可曾见过...金翅鸟？"

蓝忘机的背影僵住，许久才低声道："未曾。"他的声音轻如叹息，却让褚璇玑的琉璃心泛起涟漪。她望着蓝忘机消失在雾气中的背影，指尖抚过腰间的剑穗——那是禹司凤亲手编织的。

现世的禹司凤握紧褚璇玑的手，声音发哑："原来前世你就见过他的伤..."褚璇玑靠在他肩头，指尖划过他眼角的泪痣："但我只记得，十世轮回里，每一世都有你。"

天慕上的画面渐隐，蓝氏藏书阁的烛火在风中摇曳。褚璇玑翻着《射艺心诀》，书页间夹着的纸条飘落，上面是魏无羡的字迹："小师妹，明日后山比试，不见不散。"她拾起纸条，窗外的月光正落在蓝氏禁书区的匾额上——那里藏着阴铁的秘密，也藏着她与禹司凤跨越时空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