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最近有点心神不宁。
她带的艺人封颂，那个前段时间还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的流量小生，最近肉眼可见地“稳定”了许多。
不再因为几句恶评就偷偷躲起来掉眼泪，也不再因为通告排得满就甩脸子。
甚至，她好几次撞见封颂结束工作后，一个人捧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傻笑？
对，就是傻笑。
那种毫无防备的，甚至有点憨气的笑容，出现在以“精致花瓶”形象示人的封颂脸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孩子不会是上次被檀健次那老干部在颁奖礼上内涵狠了，受刺激过度，精神出问题了吧？
王姐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这可比炸毛难搞多了。
她试探着敲了敲封颂休息室的门，端着一杯温水走进去。
“小颂啊，最近看你状态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封颂正低头戳着手机屏幕，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乖巧模样。
“没什么啊，王姐。”
他含糊地应着，手指却下意识地锁了屏。
“就是……随便玩玩手机。”
“随便玩玩？”
王姐挑眉，走到他身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他的手机界面，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屏幕。
“我怎么看你最近总对着手机傻乐？是不是……交了什么新朋友？”
封颂的耳朵尖悄悄红了。
“不是朋友！”
他急急反驳，声音都高了一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就是一个……嗯……树洞！”
“树洞？”
王姐皱眉，这个词听起来就不太对劲。
“就是那种……匿名的，可以随便吐槽的地方。”
封颂眼神飘忽，努力解释。
“反正对方绝对不知道我是谁，安全得很！我就是上去倒倒垃圾，心情就好多了。”
这种欲盖弥彰的态度，反而让王姐心里的警铃大作。
什么“树洞”这么神奇？还能治好封颂的炸毛属性？
安全得很？娱乐圈里哪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她严重怀疑封颂这傻小子是不是被人骗了。
另一边，檀健次的金牌经纪人李哥，也正对着自家老板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暗自犯嘀咕。
檀健次，圈内公认的实力派影帝，自律到近乎苛刻，私生活简单得像个老干部。
工作之外的时间，不是在健身房，就是在书房看剧本，手机对他而言，更多时候只是个通讯工具。
可最近，李哥发现，檀健次使用手机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尤其是在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休息或者看书，而是会拿着手机，在阳台或者书房待很久。
更离谱的是，李哥不止一次捕捉到，檀健次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会掠过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笑意。
那笑意很浅，像是无奈，又带着点说不清的趣味。
这对于檀健次来说，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李哥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自家这老板，不会是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健次哥，最近……是有什么新的兴趣爱好？”
檀健次正看着手机，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或者……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李哥把话说得更明白了点，眼神里充满了八卦的探寻。
檀健次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找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没什么情绪起伏。
“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又低头看向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
李哥：“……”
得，又被噎回来了。
什么“清净地方”能让这位爷露出那种堪称“诡异”的表情？
还“说了你也不懂”？
李哥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了。
几天后，一场业内人士云集的晚宴上，王姐和李哥不期而遇。
两人都是圈里资深的经纪人，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算熟稔。
几杯香槟下肚，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
王姐端着酒杯，一脸愁容地跟李哥抱怨：
“老李，你说现在的小孩，心思怎么那么难猜？我家封颂，最近跟中了邪似的，看着是乖了，但我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踏实呢？”
李哥闻言，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位，最近也奇奇怪怪的，居然会对着手机笑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家檀影帝？他还会笑？”
王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可不是嘛！”
李哥猛点头，凑近了些。
“而且，我发现他最近特别喜欢晚上拿着手机，神神秘秘的，问他干嘛，就说是找了个‘清净地方’。”
王姐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
“晚上？”
“手机？”
“神神秘秘？”
“情绪好转？”
两人一对信息，发现自家艺人反常的时间点，竟然惊人地相似！
都是在上次那个硝烟弥漫的颁奖礼之后不久！
而且关键词高度重合！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似乎唯一合理的念头，同时砸进了两个资深经纪人的脑海里。
王姐和李哥惊恐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难道……是对家搞的鬼？！”
“新型的“蛊”？！
比如什么能远程操控情绪的黑科技APP？
又或者是什么新型的网络诈骗？
专门针对明星下手的那种？
毕竟现在网络套路深，防不胜防。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对方经纪公司的阴谋。
想通过某种他们不知道的渠道，暗中影响自家艺人的精神状态，搞垮他们的事业？
娱乐圈的竞争，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想到这里，王姐和李哥都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查清楚！
王姐眼神一凛，下定了决心。
她一定要搞明白，封颂最近到底在玩什么幺蛾子。
那个神秘的“树洞”，究竟是何方神圣？
要不要……偷偷检查一下封颂的手机？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
万一被那小子发现了，肯定又要炸毛。
还是先暗中观察，收集点“证据”再说。
另一边，李哥也在心里盘算着。
他得更加留意檀健次的手机。
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的APP图标，或者留意他晚上通话、聊天的时长和频率。
影帝的隐私固然重要，但万一真的被人下了什么“蛊”，那可就不是隐私的问题了，而是关乎事业和前途的大事！
两位王牌经纪人，原本只是凑在一起吐槽自家艺人的“反常”，却因为一次意外的信息互通，如同福尔摩斯附体，硬生生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了一场“惊天阴谋”。
虽然这个“阴谋”的方向，已经彻底跑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但他们却对此深信不疑，并且迅速达成了（非常不靠谱的）共识：
必须盯紧自家艺人，绝不能让他们“误入歧途”！
殊不知，他们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想要揪出的幕后黑手，此刻正和他们的目标人物一起，舒舒服服地躺在同一个巨大的“坑”里，并且乐在其中，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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