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病了,找遍名医都治不好。
【公子这身体按理说是精气外泄,早劳过度而致,这需长期调养】
大夫顿了顿道:【还需,收敛房事】
我躬身恭恭敬敬听大夫叮嘱,扫了眼床正对面镜子差点没笑出声,又装作无事蹙眉关切仔细,
送时将衣食住行用心记下,足足拖了半个时辰,
大夫临走笑道:【夫人真是有心,怪不得人人都说贾府迎了夫人后家宅兴旺】
我颔首摇头,等人出门立刻收起笑意,
毕竟装也要有个装的样子,戏要做全套才不会被发现,
贾仁答应是答应了,可一到晚上就缠着我不放,
不对,应该是难以自持,
那可是我精心为他挑选的死法,自然会把他照顾的【舒舒服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放到贾仁对待做那事上也立得住,
自这以后,贾仁身体越来越差,入秋连床都下不来,
飞絮从窗外洋洋洒洒飘进房内,落到发间,
【姐姐,那道士怎么还没来,眼看着人就要死了,不会等不到他来就——】
【不会】我捏起飞絮轻吹,低语
【确实太慢,倒是有个法子】
这招虽险,失算却大
8
对街陈家下人晨起送来请帖,让吃孩子的百天酒,
几月以来,其实不止这一家,
很多比他成亲晚的,甚至有才迎的妾室肚子也有动静了,
唯独我没有,
贾仁坐在我对面,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手里的珠串盘了一早,
日头渐渐斜着落到茶桌上,经由茶盏的光投进他眼底晦暗,
我就垂着头替他倒茶,不厌其烦,
不知过了多久,
他把手串尽数攥进手心,收紧,语气淡淡,
【夫人,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反应】
我来贾府也有余月,况且房事次数频繁,肚子迟迟没动静,
贾仁疑心重,我知道,他这是觉得我进府之后,和死的白簌簌相似之处未免太多,
他状似无意问我,其实在试探,
我一时慌了神,翻了手里的茶盏,洒在一旁的桂花糕上,
支支吾吾道:【官人,我,我,,,】
贾仁脸色明显一滞,又很快生气笑意,他长得一副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只是问问吗,我垂眸掉了滴眼泪,扫了眼他手里拿着珠串的关节颤抖发白
【呃,夫人不必慌张,我只是问问】
说完便摇晃着身子走了,
贾仁是耐不住性子的,姐姐走后,他狠心将姐姐的蛇丹剖走,发现无用,
经此一番,他肯定对我疑心,
我拿起那个沾了水的桂花糕,咬了口,鼻息间立刻萦绕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好像看到姐姐在身边坐着,视线模糊,
茶香袅袅,婀娜生姿,
眨眼间才发觉那缕茶气转眼消散,
我拭去泪痕,眉眼重新拧紧,
姐姐,我们终于又近了一步,
果然,第二日一早府里阵阵臭味,
是那道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