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月镜天

第三十章 水月镜天

四人穿过寂静的街道，沿途可见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那都是当年古城居民，在水圣离开后自愿化为石像守护此地。

高塔没有门，只有一道水幕屏障。蓝漪转身面对季长歌："只有身负圣者传承者才能进入。你和周清霜进去，我们在外等候。"

季长歌点头，背着周清霜踏入水幕。刹那间，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圆形镜室中。水月镜悬在中央，镜面如水波般荡漾。

他将周清霜轻轻放在镜前平台上。刚一松手，周清霜便自动浮起，被一道蓝光摄入镜中！

"周师姐！"季长歌想拉住她，却扑了个空。镜面泛起涟漪，显现出周清霜的身影——她站在一片剑冢中，正与一个模糊的蓝衣女子对话。

"水月镜会给她需要的试炼。"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镜室响起，"现在，轮到你了。"

季长歌转身，惊见镜中走出一个与水圣蓝汐雕像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更加年轻鲜活。

"蓝汐前辈？您不是已经..."

"陨落了？是的。"蓝汐残魂微笑，"这只是我留在镜中的一缕神识。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主种'的成色。"

她轻轻挥手，季长歌顿时被吸入镜中世界......

......

镜中是一片虚无空间，唯有脚下如镜面般光滑。季长歌环顾四周，突然看到对面走来一个人——银发紫眸，面容冷峻，赫然是寒辰！

"终于见面了，太虚的容器。"寒辰冷笑，"你以为集齐七圣传承就能对抗上界？天真！"

季长歌本能地要唤出寂灭剑，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玄冥丹的效果在这里依然存在！

"在这里，你只能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寒辰突然变成季长歌的模样，只是眼中充满暴虐，"看啊，这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四周景象突变，季长歌看到"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中，脚下踩着洛清羽、周清霜等人的尸体，而手中寂灭剑正滴着金色的血...

"不！"季长歌怒吼，"这不是我！"

"这就是你！"镜像狞笑，"当你集齐七圣之力，就会成为比昊天帝更恐怖的存在！因为你体内流淌着最纯粹的毁灭之血！"

季长歌心中剧震，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微弱但坚定的声音："别被骗了...那是你内心最深的恐惧..."

是周清霜！她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却给了季长歌力量。他深吸一口气，直视镜像："恐惧不会支配我。"

说完，他竟赤手空拳冲向镜像！两者相撞的瞬间，整个镜面世界如玻璃般碎裂。季长歌跌回现实镜室，发现水月镜表面布满裂纹，而周清霜已站在镜前，白发中竟夹杂了几缕青丝，眉心剑印也更加凝实。

"你通过了考验。"蓝汐残魂欣慰地看着二人，"水圣传承本就是要告诉你——真正的敌人从不在镜中，而在持镜人心里。"

她伸手按在季长歌眉心："现在，接受这份礼物吧。"

一股清凉力量涌入识海，季长歌看到无数画面闪过：蓝汐与太虚并肩作战；七圣在归墟打造伐天舟；最后是蓝汐将自己一缕残魂封入水月镜，等待有缘人...

当画面结束，季长歌发现自己丹田中多了一颗蓝色星辰，与其他五颗形成六边形排列。玄冥丹的封印竟被部分解除，让他能调用少许水圣之力！

"多谢前辈。"季长歌郑重行礼。

蓝汐残魂却开始消散："记住，山河印碎片集齐时，先去昆仑墟...那里有太虚留给你的..."

话未说完，整个高塔突然剧烈震动！水月镜轰然炸裂，碎片四溅。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塔外传来：

"找到你们了..."

是厉天言！但更可怕的是，季长歌感应到另一股更古老邪恶的气息——被血煞污染的血圣残魂！

"走！"蓝汐残魂用最后力量打开一条水道，"从镜后暗道离开！"

三人刚冲进暗道，就听见上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蓝漪的声音突然在通道内回荡："季长歌，接着！"

一道蓝光飞至，季长歌接住发现是一滴液态的蓝水晶——玄冥真水精华！

"吞下它！古城要自毁了！"蓝漪的声音越来越远，"去找...时圣..."

季长歌毫不犹豫吞下真水，顿时体内六颗星辰光芒大盛，暂时形成完美平衡。他拉着周清霜和洛清羽在弯曲的水道中狂奔，身后不断传来建筑崩塌的巨响。

就在即将被洪水吞没的刹那，前方出现一点亮光。三人奋力冲出，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沉船湾的密室！

"蓝漪呢？"洛清羽回头望向已经闭合的水道入口。

季长歌黯然摇头。突然，他感到怀中两块山河印碎片剧烈发烫。取出查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终于见面了，我的兄弟。"

密室阴影处，一个与季长歌容貌七分相似的黑衣青年缓缓现身，手中把玩着第三块山河印碎片——"天"字印！

"你是谁？"季长歌警惕地将二女护在身后。

青年微笑，眉心浮现一个沙漏状印记："季长空，时圣传人。"他语出惊人，"也是你同源而生的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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