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更是缩了缩肩膀,假装没听见。
她虽说是胤禛的第一个女人,可在这王府里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
宜修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收紧,茶水的温热透过瓷壁传来,却压不住心底的嘲讽——她早知道苗氏骄纵,却没料到会在正院这般放肆。
以如今胤禛面上对柔则的维护,这个苗氏,怕就是被打死的那只出头鸟。
没等宜修开口,柔则身边的嬷嬷许氏已猛地站起身。
这嬷嬷是觉罗氏特意派来伺候柔则的此刻见苗氏冲撞宜修,又暗讽柔则“只亲庶妹”,当即沉了脸:“苗侧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侧福晋是福晋的亲妹妹,福晋待她亲厚本就是应当的!您这般胡言乱语,是嫌府里规矩不严,还是觉得自己有了身孕,就能忘了尊卑?”
苗氏没料到一个嬷嬷敢对自己发难,脸色瞬间涨红:“你一个奴才,也敢对我这般说话?”
话音刚落,许嬷嬷已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啪”的一声响,在寂静的正厅里格外刺耳,苗氏捂着脸颊,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王爷!”
许嬷嬷却丝毫不惧,躬身对柔则道:“福晋,奴才是为了维护府中规矩,若是苗侧福晋觉得委屈,大可让王爷来评理!”
柔则坐在榻上,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下意识看向宜修,眼底竟带着明显的求救——那眼神清澈又无措。
宜修莫名有些愣神。
她太清楚柔则的性子,看似温和无害,却总能阴差阳错的借旁人的手解决麻烦。
若是她此时出头,即落人话柄,又要被苗氏记恨。
可若是不出头。。。。。。
宜修想到了胤禛——以他目前的作为,想来是要将此时怪罪到她这个“罪魁祸首”身上的。
宜修缓缓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苗氏身上,语气平静无波:“苗侧福晋,许嬷嬷虽是奴才,却也是奉了福晋的意维护规矩。您今日在正院失仪,本就不该;再者,王爷向来看重府中秩序,您若是为了这点小事闹到王爷面前,反倒显得您不懂事了。”
她顿了顿,又看向许嬷嬷,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嬷嬷也是,再怎么维护规矩,也不该对主子动手。还不快给苗侧福晋赔罪?”
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得罪。
许嬷嬷愣了愣,很不情愿。
但看了眼柔则的眼色,还是依言对苗氏躬身:“奴才方才失了分寸,还请苗侧福晋恕罪。”
苗氏捂着脸颊,见宜修开口,又看许嬷嬷低了头,虽仍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闹。
在正院闹讨不来好,就去王爷面前说。
苗氏咬着唇,生硬地说:“罢了,我不与她计较。”
柔则见事态平息,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拉着宜修的手道:“还是妹妹有办法,不然今日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宜修回握住她的手,心中却一片清明。
“姐姐勿忧。”随即宜修敛下所有的情绪。
宜修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关于姨娘的死因的突破口,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