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檀木大门推开的刹那,一阵夹杂着熏香与火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译宸带着公孙白等人刚踏入大厅,角落里便传来刺耳的调侃声:"哟哟哟~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译宸译门主吗?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木涵斜倚在鎏金立柱旁,手中团扇轻点着下巴,眼尾挑着三分戏谑。
火琪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震出层层涟漪:"闭上你的臭嘴吧!恶不恶心?"
"我一说他你就护着他,该不会是喜欢他吧?"木涵忽然凑近,压低的声音里裹着毒蛇吐信般的嘲讽,"很多人顶着爱这个词,干尽了丑事。有些东西期待久了,连想要的念头都没有了。终得黄粱一场梦,观风,观雨,观花黄呢…"她仰头大笑,发间银饰叮当作响,可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反倒像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译宸恍若未闻,衣袂翻飞间已带着众人走到席位。
主位上的陆明微微眯眼,鎏金龙纹披风下的气场压得空气都凝滞了:"都到了吧?"
"不对,土荣去哪了?"金缘突然开口,这话像投入深潭的巨石,惊起满座涟漪。
公孙白七人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心跳声在寂静中几乎要冲破胸腔。
好在木涵漫不经心地转着团扇:"他呀,次次都这样,说不定跑哪玩去了。"
就在众人紧绷的神经刚要放松时,陆明如鹰隼般的目光突然扫向公孙白:"你们是何人?"
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赵飞摩挲着折扇的骨节发出轻响:"这七人没见过啊。"
"他们是我的手下。"译宸踏前半步。
陆明指尖叩着扶手,节奏越来越急:"你的手下?怎么以前没见过?"
"他们曾身患精神疾病,我担心惹出事端。"译宸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芒
水灵突然轻笑一声,腕间玉镯相撞发出清响:"那今天怎么带来了?"
这层层逼问像毒蛇缠绕,勒得公孙白几乎喘不过气。
译宸:"如今病情稳定,便带来做护卫。"
陆明终于颔首:"姑且信你一回。"
可众人刚松的那口气还没吐完,陆明突然暴喝:"但是!他不能留下,立刻出去!"
他苍老的手指直直指向公孙白。
"我?"公孙白踉跄半步,膝盖几乎要撞上青砖。
陆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警惕:"就是你!你跟葫芦娃长得太像了!"
这话让公孙白如坠冰窟——明明自己就是葫芦娃,此刻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译宸刚要开口,陆明已重重拍案:"卫兵!把他赶出去!"
铁甲摩擦声中,数十名卫兵如潮水般涌来。
千钧一发之际,译宸突然抬手:"且慢!他是我的手下,何需大人亲自动手…"
他背对着陆明,用只有六卫能看见的角度快速眨眼,日生双瞬间读懂其中深意。
"少主,委屈你了。"日生双和殇峰峰佯装粗鲁地架住公孙白,指尖却轻轻传递着安抚。
公孙白被推搡着跌出大厅,望着紧闭的雕花大门,愤怒终于冲破理智。
他狠狠踹向青石砖墙,下一秒剧痛从脚尖炸开,凄厉的叫声惊飞檐下宿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