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的,可是云境唯一的男丁了。要是木九渊真如传闻那般疯起来,难保不会……
“无事。”荒芜绿着脸开口,“小妹就是木九渊的鞘。”
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愣住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木九渊眉梢和唇角一起高高挑起,那坏笑简直要从脸上溢出来。
“鞘啊。”他斜着眼,冲林晚笑得意味深长。
林晚:“……”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懂。
幸好云焕洲没听出里面的弯弯绕绕,只当是小雀在替木九渊作保。
她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侧身将人让进了云境王的寝宫。
甫一踏入寝宫,林晚的脚步便是一顿。
入眼的,竟是一个伏在案牍间的瘦削少年。
他太年轻了,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丁点血色,连眉毛和嘴唇的颜色都极淡。他坐在木轮椅上,身上披着件宽大的黑袍,金线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更衬得他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好一个病骨支离的美少年!
“姐?”听到动静,少年抬起了头。
云焕洲与云洋自幼失怙,长姐如母,她进弟弟的寝殿向来没有通传的习惯。
“小洋,过来。”云焕洲声音放柔,“让小晚给你瞧瞧。”
云洋闻言,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姐,你还没死心?有这功夫,不如去把那个虐杀女子的狂徒抓了,省得再有无辜之人受害。”
云焕洲脸上多了几分欣慰:“我们小洋真是长大了。不过刚开始接手政务,别太累着自己,身体要紧。”
“睡不着。”云洋摇了摇头,“又死了一个。还是一样的手法,被玷辱的同时活活掐死,身上全是锥子扎出来的伤口。”
云焕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眉宇间杀气毕现:“又添新亡魂!”
云洋叹了口气,将手上一卷宗隔着高高的案桌递出。
云焕洲一步上前接住,飞速展开。
只扫了一眼,她便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
“砰!”
“灭绝人性!丧尽天良!可恨的是,每次都有人替这凶徒抹除痕迹,半点线索都找不到!有这等本事,偏要助纣为虐!”
她怒火中烧,转身对着林晚等人一拱手:“我有急事,必须立刻出去一趟!小弟就拜托小晚妹妹了,他就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尽管问,不必客气,叫他小洋就行。”
她又转向云洋,语气不容置喙:“小雀你认识,这是她妹妹小晚,医术高明。她让你做什么,你就老实照做,听见没有!”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风,消失在殿外。
云洋这才从堆积如山的案卷中,将那张俊秀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他的视线落在林晚脸上,原本黯淡的脸颊竟浮现一抹亮色,唇角也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后知后觉地应道:“好,我一定全力配合小晚姐姐。”
他话音刚落,殿内的温度骤降三分。
木九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林晚身后。
云洋却没察觉,笑吟吟地又转向荒芜:“小雀姐姐好!”
最后才看向木九渊,好奇地问:“这位哥哥是……”
木九渊用一头饿狼打量小绵羊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一遍,薄唇一掀。
“叫姐夫。”
“哦,姐夫好。”云洋倒是乖觉,立刻顺从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