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像一根针，不偏不倚地扎进了林溪的心里。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呆滞的脸，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僵硬得无法动弹。
紧接着，新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了出来。
【清风徐来】：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困扰，但我不想再伪装了。
【清风徐来】：我在乎你，林溪。
【清风徐来】：从你第一次在语音里叫我名字开始，我就在乎你。
轰的一声，林溪的脑子彻底成了一片空白。
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电竞圈告白日吗？
先是无畏那个别扭到死的家伙用一种审问的口气坦白心迹，现在又是清融，用这样一种温柔又直接的方式，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这几行字，像是有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眼眶也跟着发热，视线瞬间模糊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何德何能？
【清风徐来】：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以不回复，但我想让你知道。
看着这句，林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屏幕上。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抹了把脸，颤抖着打出两个字。
【是瑶不是萝莉】：清融……
对面几乎是秒回。
【清风徐来】：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
【清风徐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
尊重。
这个词和无畏那通电话里的强势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是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把所有事情掰开揉碎说清楚的霸道；一个是小心翼翼地敲开她的门，给了她所有退路和余地的体贴。
【清风徐来】：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是瑶不是萝莉】：什么机会？
【清风徐来】：见面的机会。
【清风徐来】：明天下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清风徐来】：不谈别的，就谈我们。
林溪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又是明天。
无畏也说了要当面谈，只是被她用“没准备好”这个借口暂时拖住了。
现在，清融也发出了同样的邀请。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两头狮子盯上的猎物，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是瑶不是萝莉】：我需要想想。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了。
无力，且苍白。
【清风徐来】：好。
【清风徐来】：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清风徐来】：晚安，林溪。
【是瑶不是萝莉】：晚安。
放下手机，林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用手臂盖住眼睛。
宿舍里静悄悄的，她却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喧闹的战场，脑子里炮火连天。
无畏的告白，像一杯烈酒，呛人，上头，烧得她心慌意乱。
清融的告白，则像一杯温水，体贴，周到，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个是让她心跳失控的危险，一个是让她心安理得的温暖。
她忍不住翻了个身，把滚烫的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了一声近乎哀嚎的呻吟。
老天爷，她只是想抱个大腿上分而已，怎么就发展成年度情感大戏了？
选择？她有的选吗？
一个她不敢惹，一个她不忍心伤害。
这觉，是彻底没法睡了。
林溪烦躁地抓起手机，点开微信，看着那两个同样位列顶端，如今却让她头痛欲裂的头像。
一个是风暴本身，一个是风暴中心。
而她，好死不死地，正站在风眼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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