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身手不亚于自己,心却是暖的。
是初雪让她知道,她可以不用再当一件武器。
所以她对初雪撒了第一个谎,说自己不会武功。
她不想再杀人,宁愿自己从未学过这些东西。
可这一次,她为了醉桃破了戒。
因为醉桃是她找到初雪的唯一希望。
她不能失去朋友,再也不能了。
现在,她又要对醉桃撒第二个谎了。
月季零深吸一口气,走到醉桃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衫,将自己的裙摆撕成一条条的布条。
竹林里没有药,她只能先用最原始的办法,用力勒紧布条,将他背上和胸口的伤口死死包扎起来,祈祷能暂时止住血。
做完这一切,她看着醉桃苍白的脸,陷入了沉思。
她不认识路,这荒郊野外的,根本没办法把他带回城里找大夫。
清晨,一缕晨光刺破洞口的昏暗,直直射入这方狭小的山洞。
光线有些晃眼,醉桃的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伤口被包扎得乱七八糟,布条勒得死紧。
醉桃嘴角抽了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就月季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能指望她把绷带包扎出花来?
他扫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月季零身上。
她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安静的脸庞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垂着,盖住了那双总是无波无澜的眼睛。
醉桃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昨天。
他记得遭遇了那帮追杀他的亡命徒,然后自己中了一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那些人呢?
月季零被他的动静惊醒,支起身子,循声望来。
醉桃正摸着下巴,一脸的探究。
“你醒了。”月季零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任何情绪,她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僵硬得厉害。
“啊,醒了。”醉桃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随即恢复了镇定,“昨天……”
月季零的眸底,一抹阴冷的杀意一闪而过,快得无人察觉。
她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昨天你带着伤赶走了他们,然后带我来了这个山洞,你不记得了?”
她撒谎了,面不改色。
“哦,是吗?哈,看来我神志不清了都那么厉害!”
醉桃竟然全信了。
不是他傻,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过月季零这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什么身手。
他甩了甩头发,极为自恋地挺了挺胸膛,结果瞬间牵动了伤口。
“啊……好痛!”
昨天中箭上药时一声没吭,现在倒喊起痛来了?
月季零正疑惑,醉桃那张俊脸就猛地凑了过来。
“笨女人,我牺牲这么大,就没点奖励?”
他撅起嘴,一副嚣张又欠扁的模样。
这才是他的本性,昨天那个可靠的样子,不过是昙花一现。
“我给你包扎了伤口。”月季零木着脸伸出手,精准地戳了戳他身上绑着布条的地方。
“啊!痛!下手轻点!”
醉桃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脸委屈。
他控诉地望着月季零。
“我差点连命都送了,你就这么对我?”
“我没钱。”月季零沉默了半晌,很真诚地吐出三个字,差点没让醉桃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歪了歪脑袋,这句话,她好像对谁也说过。
那个人当时的表情,好像也是这么无语。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醉桃唇角一勾,很是无赖地抛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