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帝国,真龙山。
一道银紫色的时空之门在茂密的丛林中骤然显现,门扉收缩的瞬间,时岚的身影踉跄着跌了出来,重重撞在身旁的古树上。
“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刚刚那短短一瞬的【空间·穿梭】,几乎抽干了她体内所有魂力,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着,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靠着树干缓缓滑坐下来,指尖颤抖着抚摸上中指的金色空间戒指。
金光一闪,弗兰德、玉小刚和柳二龙的身影瞬间浮现。
三人刚一落地,便看到时岚虚弱的模样,柳二龙第一时间快步上前,伸手就想扶住她:“小岚,你怎么样?是不是伤着了?”
时岚艰难地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强撑着露出笑容:“我没什么事,就是魂力透支了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
她抬眼打量着四周,连绵的青山层峦叠嶂,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这里应该就是真龙山了吧?距离蓝电霸王龙家族的驻地,应该不远了。”
玉小刚凝神感应了片刻,眉头紧锁:“我也没感受到打斗的气息,看来武魂殿的人或许还没到,或许是还没正式发动攻击。”
“那就好。”时岚松了口气,随即催促道,“三位院长,事不宜迟,你们还是先尽快回宗门报信,让族人早做防备。武魂殿的人随时可能出现,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算。”
“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弗兰德说着,便想上前扶起时岚。
“算了算了,我是真的走不动了。”时岚苦笑一声,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
“我现在连行走都困难,跟着你们只会拖后腿。你们放心,我就在这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恢复魂力,不会乱跑的。”
“以我现在的状态,只要不遇到魂圣,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她顿了顿,眼神坚定,“你们快去吧,宗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柳二龙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玉小刚拉住了。
他看着时岚虚弱却决绝的模样,知道她所言非虚,当下不再迟疑:“好,那你务必小心。我们安顿好宗门事务,立刻派人来接你!”
时岚望着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山林深处,直至被茂密的树丛彻底遮蔽,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靠着古树滑坐下来,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袭来,让她忍不住轻轻喘息。
缓了缓神,她缓缓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那枚不起眼的吊坠,神器寰宇。
吊坠触手温润,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莹光,仿佛能感知到她的虚弱。
“小白团。”她用仅存的一丝魂力,在心中轻声呼唤。
“来了来了,主人!”寰宇内,小白团欢快又带着关切的声音立刻响起。
下一秒,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晕从吊坠中扩散开来,如同一张轻盈的纱网,将时岚整个人笼罩其中。
光晕触碰肌肤的瞬间,带来阵阵暖意,驱散了些许疲惫与经脉的刺痛。
时岚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周围的山林景象迅速模糊、收缩,最终化作一点微光。
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凭空消失在原地,被直接吸入了神器寰宇之中。
寰宇空间内,依旧是那片熟悉的花园。晨光正好,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与外界山林的肃杀截然不同。
小白团化作一团毛茸茸的白球,欢快地飞到时岚身边,用柔软的身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主人,你魂力透支好严重呀,快到石凳上坐下休息,俺给你引动寰宇内的灵气,帮你恢复!”
说着,小白团飞到石桌中央,周身光芒大涨,寰宇空间内的天地灵气瞬间被调动起来,化作一道道柔和的白色气流,缓缓涌入时岚体内,滋养着她枯竭的经脉与魂力。
时岚坐在石凳上,感受着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辛苦你了,小白团。”
“不辛苦不辛苦!”小白团绕着她飞了两圈,声音甜甜的,“主人好生休息,有俺在,保证很快就能恢复魂力啦!”
阳光透过花雾洒在时岚身上,暖洋洋的,伴随着灵气的滋养,她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疲惫也在一点点消散。
只是她心中清楚,这片刻的安宁转瞬即逝,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夜幕如墨,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座七宝琉璃宗城堡。
今晚的夜色格外沉,连一丝风都吝啬吹拂,天地间静得诡异,唯有偶尔掠过的夜枭啼叫,划破死寂,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厚重的乌云像泼洒的浓墨,层层叠叠遮蔽了星月的微光,让巍峨的城堡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城墙上的灯火也显得格外微弱,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更衬得周遭的黑暗愈发浓稠。
城堡外,两名身着七宝琉璃宗制服的巡逻弟子正无精打采地溜达着。
他们腰间佩着短剑,背后的魂导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可脸上却满是掩不住的疲倦
眼皮像挂了铅似的,时不时就要用力眨一下,才能驱散涌来的困顿。
“呼……”左边的弟子长长打了个哈欠,脚步都有些虚浮。
作为当今七大宗门之一,昊天宗隐居多年后,七宝琉璃宗早已隐约成为除武魂殿之外的宗门之首。
这里不仅是大陆上最富有的魂师宗门,更是无数魂师向往的圣地,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辅助能力,在魂师界地位崇高得无可动摇。
正因如此,七宝琉璃宗所在的城堡已经平静了太久太久。久到这些巡逻弟子早已没了警惕之心,只把巡逻当成一项枯燥的例行公事
他们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敢动七宝琉璃宗的念头。
就连武魂殿,平日里也得给几分薄面,更别提其他势力了。
左边的弟子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衣,转头看向身旁的同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小乙,你有没有觉得……今晚有点冷得反常?”
“冷?”名叫小乙的弟子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白天高强度的修炼耗光了他大半精力,此刻困顿像潮水般不断侵袭着他的大脑
让他连思考都变得迟钝,“你怕不是修炼岔了气?咱们魂师体质异于常人,哪会这么容易怕冷。”
左边的弟子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不对,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阴森森的……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他实在憋不住了,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丛,“你等等我,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说着,便转身朝着黑暗的树丛走去,身影很快便融入了那片浓墨般的阴影中。
小乙百无聊赖地靠在城墙外的老槐树下,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们此刻巡逻的区域,是七宝琉璃宗城堡外一公里的缓冲带,这种扩大式的巡逻模式已经延续了数十年。
毕竟以宗门如今的地位,放眼大陆,几乎无人敢在此地造次,巡逻更像是一种形式化的象征。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浓重的睡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白天修炼时魂力透支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此刻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几乎要彻底闭合。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小寐的瞬间,他那对因猫头鹰武魂而格外敏锐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异动。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而是一种……布料摩擦草叶的细微声响,轻得如同蝴蝶扇动翅膀,若有若无。
紧接着,他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不远处的树丛缝隙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淡紫色亮光,像鬼火般,刚一出现便消失不见,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小乙猛地一个激灵,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武魂虽不是弗兰德那种擅长战斗的猫头鹰,却继承了夜行猛禽最顶尖的侦查能力,尤其是听力,堪称夜视中的“顺风耳”。
哪怕是数百米外老鼠啃食草籽的声音,他都能清晰分辨,更别提此刻这明显带着人为痕迹的动静。
他屏住呼吸,缓缓闭上眼睛,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在耳朵上。
小乙的耳朵猛地绷紧,下一秒,一声轻微的“噗通”声传入耳中
那是人体失去力气摔倒在地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多年巡逻的本能让他瞬间警觉,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将猫头鹰武魂的听力提升到极限,周身魂力悄然运转,背后浮现出一对小巧的灰色羽翼虚影。
顿时,一连串悉悉索索的声响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草叶被踩踏的“沙沙”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刀刃出鞘时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噌”声……
无数道气息如同鬼魅般,正借着黑暗的掩护,从山林、树丛、沟壑中悄然逼近,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七宝琉璃宗的方向收拢。
小乙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他终于明白,同伴刚才说的“冷”,不是错觉,而是那数十道潜藏在黑暗中的气息,带来的致命寒意。
“敌——袭——!”
小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
这声呐喊划破了死寂的夜空,如同惊雷般在七宝琉璃宗城堡上空回荡,清晰地传入了城墙守卫的耳中。
可就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已然从背心猛地钻入,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径直穿过他的胸膛。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柄锋利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戳破了他的心脏与每一块内脏,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嘴角喷出一大口鲜血。
但七宝琉璃宗毕竟底蕴深厚,巡逻弟子皆有应急之策。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临死刹那,小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反手从腰间摸出一枚细小的竹管,狠狠朝着天空甩了出去。
“咻——!”
竹管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直冲云霄,顶端瞬间炸开,化作一道耀眼的红光,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成一朵炫丽的警示光花,如同燃尽的流星,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朵血红色的光花,是七宝琉璃宗最高级别的敌袭警报。
光花炸开的瞬间,原本寂静的七宝琉璃宗城堡内,瞬间响起了急促的钟声
“咚——咚——咚——”,沉闷而有力,穿透了夜色,唤醒了沉睡中的宗门弟子。
而小乙的身体,则缓缓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双因猫头鹰武魂而格外敏锐的耳朵,永远地失去了声响。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城堡的方向,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至少,他把警报传出去了。
小乙的尸体从一名黑衣人的手中无力滑落,“砰”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黑衣人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脸上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巡逻弟子,竟然能在临死前发出警报。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黑暗中,无数黑衣人已然如同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身影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如同蛰伏许久的鬼魅终于露出獠牙。
“怎么回事?!”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袍角绣着诡异的紫色纹路,脸上布满褶皱。
一双眼睛却如同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天空中尚未消散的红光,“刚才那火焰是什么?!谁让你们提前暴露的?!”
“长、长老,”那名失手的黑衣人慌忙上前,声音带着颤抖,“是属下失误,被这巡逻弟子发出了信号。我们现在……要不要暂时撤退,另寻时机?”
“撤退?”老者怒极反笑,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蠢货!此时不动手,等七宝琉璃宗反应过来,准备得愈发充分,我们的损失只会更大!现在,立刻强攻!”
话音落下,老者猛地挥手,周身魂力骤然爆发,一道紫色魂环瞬间升空。
“杀!”
伴随着他的命令,无数黑衣人宛如脱缰的野马,直奔七宝琉璃宗城堡而去。
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魂力波动如同乌云般笼罩而来,杀气腾腾。
而此时,七宝琉璃宗城堡内,早已因为那道血红色的警报信号乱作一团,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秩序。
无数火把被点燃,城堡的城墙、塔楼瞬间光明大放,如同白昼降临,将那些奔涌而来的黑影照得无所遁形。
城墙上,无数七宝琉璃宗弟子已然手持武器,严阵以待,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尽管眼中带着些许慌乱,却没有一人退缩。
夕阳的余晖刚被夜幕吞噬,连绵的山路尽头,三道身影正踉跄着前行。
时邶、宁荣荣、马红俊三人已兼程赶路整整一天,除了时邶凭借强大的实力,气息尚算平稳,其余两人早已是强弩之末。
宁荣荣的裙摆沾满了泥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每走一步都忍不住蹙眉。
连续十几个时辰的高强度奔袭,她的魂力几乎消耗殆尽,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若不是靠着时邶偶尔递来的魂力支撑,早已瘫倒在地。
马红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敞着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背后的凤凰羽翼虚影若隐若现,显然是动用了武魂赶路才勉强跟上。
“呼……小邶,还有多久啊?再这么跑下去,老子的魂都要散了。”他一边跑,一边含糊地抱怨着,声音里满是疲惫。
时邶抬眼望向远方,目光穿透夜色,隐约能看到五十里外那片熟悉的城堡轮廓,心中刚松了口气
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半空中,一朵炫丽的血红色火花骤然绽放,如同燃尽的流星,在漆黑的夜幕中格外刺眼。
那是七宝琉璃宗的最高级警报信号!
宁荣荣也看到了那朵火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宗门……爸爸……”
她声音哽咽,几乎要站立不稳,脑海里全是爷爷、父母和族人的身影,恐惧像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
“别慌!”时邶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宁荣荣,此刻他早已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当机立断,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瘦小的身体一把背了起来。
宁荣荣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时邶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股慌乱的情绪竟莫名被安抚了些许。
“四哥,跟上!”时邶低喝一声,周身魂力瞬间爆发,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着七宝琉璃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沿途的树木飞速倒退,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马红俊见状,也瞬间收起了抱怨,咬了咬牙,强行催动体内仅存的魂力,背后的凤凰羽翼虚影彻底展开,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紧跟在时邶身后,朝着七宝琉璃宗的方向狂奔而去。
五十里的路程,在三人拼尽全力的奔袭下,被不断缩短。
而前方的城堡方向,已经隐约传来了厮杀声和兵刃碰撞的脆响,夜色中,那片象征着七宝琉璃宗的灯火,正被浓重的杀气一点点笼罩。
狂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时邶背着宁荣荣,带着马红俊终于赶到了七宝琉璃宗战场。
眼前的景象惨烈得让人窒息:昔日巍峨肃穆的城堡外墙已被炸开数道缺口断壁
残垣间,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着,有七宝琉璃宗弟子染血的制服
也有黑衣人残破的衣袍,暗红的血液顺着石板路蜿蜒流淌,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
半空中,七宝琉璃塔的璀璨光芒如同巨大的穹顶,将整个宗门笼罩其中,塔身流转着七彩光晕
每一道光芒落下,都能让苦战中的弟子们精神一振,魂力得到短暂的补充
那是宗门长辈在全力催动七宝琉璃塔,以辅助之力支撑着战局。
时邶刚将宁荣荣放下,便瞬间绷紧了神经,魂力感知如同雷达般扩散开来
清晰捕捉到战场上六道截然不同的封号斗罗气息,每一道都如同山岳般厚重,碾压得周遭的空气都在微微震颤。
他抬眼望去,只见半空中,四道黑衣身影正围攻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去,那四位黑衣人皆是封号斗罗级别,周身魂环闪耀,魂力如涛,联手施展出的杀招如同乌云盖顶,朝着对面狂轰滥炸。
而抵挡着这恐怖攻势的,竟是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他手中握着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正是七宝琉璃宗的剑斗罗尘心。
此刻的尘心,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血肉模糊,脸上、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甚至连握剑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可他依旧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山岳,剑势凌厉如雷霆
每一次挥剑都能逼退四位封号斗罗的联手攻击,硬生生在绝境中劈开一条生路,没有后退半步。
不远处,另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正悬浮在空中,周身环绕着诡异的骨白色魂力,正是骨斗罗古榕。
他没有去支援尘心,而是将目标对准了地面上的黑衣人,骨爪挥动间,一道道骨白色的魂技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为那些溃败的七宝琉璃宗弟子开辟出一条条撤离的通道。
“骨爷爷!剑爷爷!”宁荣荣看到这一幕,眼泪瞬间决堤,想要冲上去,却被时邶死死按住。
“冷静!”时邶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却锐利如刀,“现在上去只会添乱!”
他迅速扫视战场,当机立断,对着马红俊和宁荣荣沉声道:“四哥,你立刻去下方战场”
“用凤凰火焰掩护剩余的七宝琉璃宗弟子撤离,务必将他们送到安全区域,别让骨斗罗分心!”
“好!”马红俊应声,周身凤凰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火红色的流星,朝着下方战场冲去。
火焰所过之处,黑衣敌人纷纷惨叫着被焚烧,为弟子们开辟出一条撤离的通道。
时邶又转向宁荣荣,语气急促却坚定:“六姐,全力辅助我!你的七宝琉璃塔,给我加持速度、力量、魂力增幅!我去帮剑斗罗!”
宁荣荣咬了咬牙,抹去脸上的泪水,眼中瞬间燃起决绝的光芒。
她双手快速结印,周身魂力涌动,一座小巧的七宝琉璃塔虚影在她掌心浮现,璀璨的金色光芒瞬间将时邶笼罩
速度增幅、力量增幅、魂力增幅,三大辅助魂技瞬间叠加完毕。
时邶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体内,原本消耗的魂力瞬间充盈了大半,速度和力量也得到了质的提升。
他猛地握紧拳头,周身黑色魂力如同冲破闸门的潮水,轰然爆发,汹涌的能量气浪席卷开来,将周遭的碎石与烟尘尽数掀飞。
下一秒,一柄造型狰狞的巨镰悄然浮现在他手中,镰身漆黑如墨,刃口泛着森寒的暗光,正是他的武魂——毁灭之镰。
伴随着武魂显现,九道魂环骤然从他脚下升起,围绕着身体缓缓律动,黑、黑、黑、黑、黑、红、红、红、红。
唯有两种极致的颜色,五道万年魂环与四道十万年魂环交相辉映,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如同山岳崩塌,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这般霸道无匹的气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无论是苦战中的七宝琉璃宗弟子,还是疯狂进攻的黑衣人,动作都下意识地一顿,目光纷纷朝着时邶的方向望去,眼中满是震惊与忌惮。
半空中,骨斗罗古榕的目光也瞬间被吸引过去,他骨爪挥动的动作却丝毫未停,骨白色魂技依旧在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只是他的脸色没有丝毫欣喜,反而带着一丝凝重,这道气息太过强大。
可对方是敌是友,是来支援的帮手,还是武魂殿派来的又一尊强敌,他一时之间竟无从得知。
而站在七宝琉璃塔光幕边缘的宁风致,目光穿透人群,恰好看见了时邶身后的那道纤细身影。
当看清那张泪流满面,却依旧咬着牙,强撑着透支的魂力催动七宝琉璃塔进行辅助的脸庞时,他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失声唤道:“荣荣?!”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儿。
此刻的宁荣荣,头发散乱,衣衫上沾着尘土与血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可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怯懦,只有为了宗门、为了身前之人拼尽全力的坚定。
宁风致的心瞬间揪紧,既有见到女儿的狂喜,又有对她安危的担忧,更有对那个被女儿全力辅助的白衣少年的复杂情绪。
他握紧了手中的七宝琉璃塔,周身魂力运转得愈发急促,塔身上的光芒也变得更加璀璨,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女儿,护住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