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艺

“你确定你会做？”嬴栀染抱着手臂，狐疑地打量着江逾白。这家伙刚才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时，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可她总觉得不太靠谱。

江逾白梗着脖子，一脸笃定：“放心，煎个蛋煮个面而已，小意思。你快去洗漱，保证等你出来就有热乎早餐。”

嬴栀染被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哄得动了心，毕竟能有现成的早餐吃确实不错。她不放心地叮嘱：“厨具都在柜子里，轻拿轻放，实在不行就别弄了，别把我厨房炸了。”

“知道知道，快去快去。”江逾白推着她往浴室走，转身冲进厨房时，脸上的自信瞬间垮了。

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鸡蛋、牛奶和面条，他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教学视频皱起眉。煎蛋要先倒油？油热到什么程度算合适？面条煮几分钟才不会坨？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手忙脚乱。

嬴栀染刚洗漱到一半，就听见厨房传来“滋啦”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盘子落地的脆响，夹杂着江逾白低低的咒骂。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擦了擦脸推门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江逾白围着她的粉色围裙，袖子卷得老高，脸上沾了点面粉，正手忙脚乱地跟一口冒烟的锅对峙。灶台边散落着蛋壳，地上还有一滩蛋液，显然刚才的“事故”不小。

“江逾白，你这是在做饭还是在拆家？”嬴栀染扶额，看着他把厨房搅得像战场，又气又笑。

江逾白回头，一脸无辜地举着锅铲：“它自己炸的……我就是想翻个面。”

嬴栀染走过去关了火，看着锅里焦黑的蛋块，彻底放弃了幻想：“算了，你还是别祸祸我家厨房了。”

“那怎么办？”江逾白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请你出去吃？”

嬴栀染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不然呢？难道吃你炒的炭？”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江逾白非要抢着拎她的包，被嬴栀染一巴掌拍开：“我自己有手。”

“绅士风度懂不懂？”江逾白又凑上来，故意撞了她一下，“再说，作为‘邻居’，帮你拎个包不是应该的？”

“谁跟你是好邻居。”嬴栀染侧身躲开，却被他快步追上，并肩走时胳膊肘总时不时碰到一起。

路过小区门口的早餐店，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味飘过来。江逾白眼睛一亮：“就这家吧，我看排队的人挺多，味道肯定不错。”

他不由分说拉着嬴栀染就往队伍里站，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引得嬴栀染猛地缩回手，瞪了他一眼。江逾白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低声道：“你看，还是外面吃省心，还不用收拾残局。”

“闭嘴。”嬴栀染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起热意。

等早餐时，江逾白嫌排队无聊，一会儿指着旁边卖花的摊位说“那向日葵跟你家的一样傻”，一会儿又点评前面大爷的遛鸟笼“这笼子样式挺别致”，絮絮叨叨个不停。

嬴栀染被他吵得没办法，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能不能安静点？”

“疼疼疼！”江逾白夸张地叫起来，引来周围人侧目，“嬴栀染你家暴啊？”

“谁家暴你了！”嬴栀染又气又急，脸都红了，伸手想捂他的嘴，却被他灵活躲开。

“老板，两笼包子，两碗豆浆，要甜的！”江逾白笑着冲老板喊，转头冲她眨眨眼，“算我赔罪，行了吧？”

看着他眼里的狡黠，嬴栀染心里那点气忽然就散了，只觉得这人幼稚得可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带着清晨的暖意，拌嘴的声音里，倒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热闹来。

吃完早餐往车库走，江逾白手里拿着没吃完的包子，时不时塞给嬴栀染一个，被她嫌弃地挡开。两人一路打打闹闹，身影被晨光拉得很长，倒像是相处了多年的熟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