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辰“打扰你休息了。”
他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电流特有的磁性。
沈裴颜摇头时差点碰倒水杯。
沈裴颜“没有的！”
他们讨论着海报细节，沈裴颜却总被那些水珠分神。当韩维辰俯身去拿资料时，锁骨处的阴影在她眼前放大，铅笔"啪嗒"掉在地上。
韩维辰“怎么了？”
韩维辰抬头，一滴水珠正巧从发梢坠落。
沈裴颜慌忙捡起铅笔。
沈裴颜“没事…空调太热。”
说完才想起现在已是深秋。
韩维辰轻笑一声，喉结轻轻滚动。
韩维辰"要听听我的秘密武器吗？"
他突然抱起吉他，指尖扫过琴弦。
沈裴颜还没反应过来，轻快的旋律已流淌而出。他垂眸弹唱时，整个人笼罩在温柔的光晕里，与白日那个冷静的学生会长判若两人。
韩维辰"这是我为艺术节开幕式写的曲子。”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他抬眼看向镜头。
韩维辰"你觉得配你的海报如何？"
沈裴颜的耳膜嗡嗡作响，不知是因为音乐，还是他眼底跳动的星芒。
沈裴颜“很不错。很般配。”
-----
次日下午，沈裴颜抱着画具穿梭在空教室寻找灵感。转过楼梯拐角时，忽然听见隐约的钢琴声。那不是音乐教室的立式钢琴，而是更浑厚的音色，像是...
好奇心驱使着她循着声音来到顶楼储物间。虚掩的门缝中漏出细碎阳光，琴声如月光下的溪流，裹挟着说不清的哀愁。
沈裴颜“韩学长…？”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韩维辰。没有完美假面，没有得体笑容，只有琴声里汹涌的孤独。沈裴颜的素描本滑落在地。
琴声戛然而止。
韩维辰“谁？”
韩维辰猛然回头，眼中来不及收起的脆弱让沈裴颜心脏揪紧。
沈裴颜“对不起！我…我来找素材的。”
她蹲下捡画本，发现手抖得握不住铅笔。
韩维辰不再说话，合上琴盖，灰尘在光柱中起舞。
韩维辰"这是母亲留下的钢琴。"
他忽然开口。
韩维辰“她是一位钢琴老师。”
沈裴颜看见琴盖上褪色的贴纸，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花。
沈裴颜“学长你弹得很棒。”
她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梦境。
韩维辰“但不够。”
韩维辰抚过琴键。
韩维辰"她去世那天，我答应要替她完成肖邦国际钢琴赛的梦想。"
韩维辰突然自嘲笑笑。
韩维辰"可惜我既没有天赋，也缺乏勇气。"
沈裴颜走近钢琴，看见乐谱边泛黄的照片。穿白裙的女子抱着幼年的韩维辰，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沈裴颜“但是，音乐本不该是枷锁。”
韩维辰倏然抬头，目光灼灼如炬。
-----
深夜两点，沈裴颜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画中的少年坐在旧钢琴前，光尘如星子环绕，眼角有未干的泪痕。这是她第一次画哭泣的韩维辰，笔触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沈裴颜“韩学长也会这么脆弱。”
她伏在画桌上沉沉睡去时，窗外的银杏树正飘落今秋第一片金叶。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