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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的男孩 下

民间灵异传说

我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个时候我就醒了。

第二个梦是这样的,老家发生了日食,我在家门口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被蚕食,随后陷入一片昏暗。

我跟随一众人往山上走去,路过他家的时候,看到他在窗口垂手而立。

山上覆盖着皑皑白雪,一条羊肠小道向山顶蜿蜒。

山顶的雪地里立着一架木秋千,我随即坐在秋千上,被后面的人推着。

我心里想啊,要是少峰来推我,那那该多好呢。

他果然来了,我特别高兴,他推着我,荡得很高很高,我在梦中都笑出声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居然坐在他的腿上,一块儿荡风把我脚踝的牛仔裤吹上去一点,他伸手给我拉好了。

当时他拦着我的腰,我还清晰地记得那种手指的触感。

我使坏一般地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胸上。

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叔,你怎么能这样呢?又过了一会儿,我妹妹过来催她说,日食马上过去了,你快点儿走吧。

这个时候,他来我面前对我说,我要走了。

我问他,你去哪儿啊?

他沉默不语。

我又问我能去吗?

他说那种地方我不能去,然后捧着我的脸看了我一会儿,就消失了。

第三个梦是这样的,这个梦很是暗淡。

我来到了一个特别荒芜的地方,黄沙天地,毫无人烟。我心里很明确,就是为了找他。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所学校,学生来来往往。

他在校外一家破旧网吧上网,一回头看到他戴着一副玻璃眼镜。

他看到我之后,一脸不情愿地出来,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别再找我吗?

此后很久,我都没再梦到过他了。

我父亲有一个朋友,我们称他任大夫。

任大夫身材魁梧,和蔼可亲,懂一些风水,擅长演算,在当地小有名气。

平常呢,经常挎着一只旧黄包,穿着布鞋游走于市井田野。

父亲偶尔请他帮助处理一些教导。

后来我也读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学引论,等等等等。

理解浅显粗糙,但还敢对着同事大放厥词。

总之啊,年轻时候的我十分坚定和自负,自诩无所畏惧,事在人为。

随着年龄增长,遭遇过许多不测和变故,人慢慢的就变得柔软了,逐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只隐形的手拨弄和推搡着命运的方向。

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无法抵抗。家中事宜,比方说迁坟建房,婚丧嫁娶,定时辰,看风水之类的。

年底的时候啊,也会请他来看看来年家里是否安定,老人是否安康。

任大夫在这方面一向谨言慎行,大多只是同父母朋友一起喝酒玩笑,偶尔提醒或者安慰几句。

在我妹妹撞邪最凶的那几年,任大夫给他送过符箓和法器。他笑着称,我这人呐,杀气重。

我逞能地说自己胆子很大,不惧那些牛鬼蛇神。

他却摇了摇头,说,你可别乱来呀。

我曾经给任大夫略微提及过少峰的事情,不过没有说梦中的这些经历。

任大夫说,因为某些原因,他滞留人间,不能往生。

你不要总是去招惹他,不要总是去主动想这些事情,他就不会再跟着你干扰你了。

可以再去他家旧宅还个院,把他送回。

多年的求学经历使我对鬼神之说不以为然,信则有,不信则无吗?

庸人自扰。

我更不会认为我有什么特殊的敏感体质,那些道听途说的所谓灵异事件,大多是市井传闻或者乡野轶事。

唯一一次亲身经历,现在想想,也实在是真假难辨呢。

未免不是少峰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逃避惩罚的呢。

大学的时候啊,我大概读过一些佛典,也有幸遇到一位老师,给予我谆谆教导。

后来我也读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学引论,等等等等。

理解浅显粗糙,但还敢对着同事大放厥词。

总之啊,年轻时候的我十分坚定和自负,自诩无所畏惧,事在人为。

随着年龄增长,遭遇过许多不测和变故,人慢慢的就变得柔软了,逐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只隐形的手拨弄和推搡着命运的方向。

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无法抵抗。甚至有一段时间,我痴迷于起卦占卜,四处寻求高人,而测出的结果真真假假,莫衷一是,更是令人迷惑。

如今,对于这些梦,我感到很是困惑,同时又觉得颇有乐趣。

我在睡前阅读当年的信件,把信件压在枕头下,脑海中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企图打开尘封多年的记忆。

我想知道故事还会怎样发展。

过了几个月,我再一次清晰地梦到邵峰了,我跟他并肩坐在一辆行驶的中巴车上,阳光泼洒进来,我靠着车窗,清楚地看到光线中飞舞的灰尘。

车里很是安静,座位上的每个人都正襟危坐。

我看到我们并排坐着,他神情严肃,不乏一言。

而我把脑袋靠在车窗上,仿佛要睡着了。

车子开了许久,通过狭长的隧道进入一座空旷的地下城,光线一望,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或者集会。

我看到许多人在下线的城池中排成有规律的方阵,黑暗中,他们笔直僵硬,一动不动地站着,看不清面目。

我好奇地钻来钻去,问他们是谁呀?在干什么呢?

少峰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拉住我说,嘘,别让他们发现。

你可以看出,这些梦的逻辑是非常清晰的,细节也很清楚,就是现实中正常人的情绪和情感没有什么崩坏和跳跃的地方。

这些梦都间隔的时间比较长,我觉得也许是我的执念吧,我不知道是我召唤出了他,还是他主动找到我的,亦或者是我的心魔和妄想?

后来我看到了一段话,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能量场,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我最笃定的就是他,或者他想你了,就在你的能量场里面闯了一下。

梦具体是什么样子,是被我们自己影响而产生的,但是他或者他会来,那就是他或者他想来了。

如果你梦到一个人,那一定是他想你了,是他想让你梦到的。

他想来可能是他想你了,也可能是被你想他的能量感应到了。

对于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接下来的日子啊,我还是会断断续续地梦到他,梦中充斥着碎片化的生活片段,没梦到的时候,也感觉他潜伏在梦中,作为旁观者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总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

白天是一种人生,晚上则是另一番境遇。

也许这个世界本就是由无数时空重叠起来的,某个机缘或者轻微的震荡,就是不同时空发生碰撞,交错,在夜间扬起衰弱意识涣散的时候,他轻易地带走我一脉魂魄,进入另一个时空。

我每天都会想他,他仿佛锁定了我大脑的某片区域,不经意中总会跳出来。

比方说,我吃一顿大餐,心里就会想他早早离开人世,无法品尝这番美味了。比方说,我去某地旅行,心里总会想,他如果能看到这番美景,那该多好啊。

跟朋友玩乐会突然悲从心中来,邵峰已经无法体验做人的快乐了,诸如此类的念头,那是非常非常多的。

我也感到很诧异,或许说那是它影响了我的能量磁场呢?

少峰对我似乎没有恶意。

这三年来,我们越来越熟悉了,我没有恐惧,眼睛。

这个时候,山下我爱人大声呼喊我的名字,但他没有看见我。

我不禁哑然失笑了。

下山回家,我问我爱人,你叫我做什么呀?

他说,正玩儿手机呢。

忽然间就很想知道你去哪儿了。

我把这些事情简单地给家人讲了讲。

没过几天,父母从任大夫那儿给我请来一道符,把符纸在卧室烧掉,灵体就不敢再来骚扰了。没有不安,相反却觉得很是柔情。

我逐渐沉迷于这种状态,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们又相逢了。我想到了电影一代宗师中的一句话,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他换了一种方式来陪我,如果灵魂不灭,是否可以生生世世相伴?

20年了,我们都被生活摧残得变了模样,不负当年纯真坦荡。

老家的男孩子们陆续结婚生子。

我有一次碰到少峰的弟弟,努力想在他的脸上找到少峰的影子。

死人不会老,永远保持当年的模样,活在人们心中,这也许就是永生啊。

2018年初夏,我在老家的时候碰到了邵峰的叔父,搭讪了两句,他对我笑了笑,我瞬间愣住了,这不就是邵峰的脸吗?

我来到绍峰老家宅,这是我第一次靠近他家。

天色阴沉,雷声隆隆,快要下雨了,院门紧闭,黑漆片片脱落,露出木头的本色。

门锁,铁栓锈迹斑斑,院墙一角已经坍塌了,石块儿散落一地,院儿里杂草丛生,应该很多年没人来过。

我想象着当年少峰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风很大,树枝胡乱地拍打着,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草屑打着旋儿又快速消散。

朦胧中,仿佛看到一位白衣少年驻足回首。

我摸着木门,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20年了呀,我经历了青春期的压抑和苦涩,经历了人生的挫败与不得意,经历了几段感情纷纷离离。

我们在对方的生命中不曾频繁出席,像是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道路上前行。

如今因缘际会,我重新拾起了少年的记忆,默默地感应,纪念他,也是在纪念我第一场青春猛动。我想知道他人生轨迹,我想真真实实地看看他,摸摸他,想回到小时候,告诉那个小女孩儿,坚强一些,却选择另一条人生道路重新来过。

我感叹生命脆弱,世事无常,感叹宇宙之大,时空之广阔,隐蔽的玄妙和奥妙等待着伟大的提问者。

为了解释爱情,我们杜撰了整个宇宙,生死不是离别,遗忘才是这份遥不可及的爱烙上了重重禁忌。

我想起有一次我们在小路上相遇,各自低头走过。

我偷偷回头,发现他也在回头看我,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我躲开了。耳边雷声乍起,一切如梦似幻。

我顺着小路往山上走去,与梦中荡秋千的雪山一模一样。

几座坟丘在风中默默伫立,风雨将来,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

他像是一粒尘埃,融入了这片土地,远远说他年纪轻轻猝死了,死的时候没结婚,这个在农村是大兄,根据风俗是不可以入村的,没有人知道最后他的父母把他葬在了哪儿。

在惊情400年中,已经成为吸血鬼的德古拉伯爵对转世的王妃说,我跨越了时间的瀚海来寻找你。

白驹过隙,时空流转,浩瀚的宇宙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延伸着,扩张着,直至无垠的深处。

我们这些微小的生命在电光火石之间相遇,如星石一样碰撞更迭,瞬间灰飞烟灭,了无痕迹。

而人间之风情月债,尘世痴男怨女之惆怅,生生不息,连绵不绝。

是这。

2018年10月,我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在老家满村子找他,怎么都找不到,家人告诉我他早就死了。

而我很着急地说,不可能,我们一直有联系的。我掏出手机,里面有我们的往来短信和照片。

我想拨号码,但是拨不出去,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他来了。

他进来,笑着对我说,你愿不愿意回到十三岁呀?

我想了想说,好。

他说,我带你走。

我随即跪下给父母磕了两个头。

他拉我出了门。

快出院门的时候,我妹妹忽然出现,拖住我,无论如何不让我走。时辰已到,邵峰很是着急,匆匆拿出两件红色婚衣,套在了我和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我惊醒了,透过房间微弱的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起身,然后消失了。

我惊愕地目睹这一幕。

这一次我感到十分害怕,心扑腾扑腾地跳着,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洗脸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男声在叫我的名字,他要带我走。

我请教了一些人,他们说这个孟奇微不详,千万不可在梦中答应他,更不可以随他走。

朋友问我,他是否有别的诉求请我帮忙,我说没有,就是要带我走。

又问我,你们有没有在梦中睡过觉啊?

我说,这倒没有。

朋友说,那还好,又说去少峰的坟前烧烧纸,好好的谈一谈。

可我摇了摇头,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藏在哪儿。

我心想,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往生呢?

他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为什么会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吗?

这些问题没有人回答我,说真的,我特别好奇。

我内心十分惶恐,想了很久以后,决定顺其自然。

我相信,灵魂流转,死亡不是终点,没有一片雪花会飘错地方。

没有任何祸福吉凶出于偶然,一切都来自于累世而来的因缘果报。

如果上天让我跟他走,那我就走。

2019年1月23号,这是我最后一次梦到他。

我们身处在一个金字塔状的大土包中,我坐在他腿上,很开心地说着什么。

他很羞涩,低着头不看我。

随后,他带来一个女孩儿,女孩子瘦瘦小小,长发低低地竖在后颈,低着头,看不清楚脸,轻轻地跟在他身后。

我妹妹,还有他以及那个女孩儿。

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他对我说了很多话,说了很久,至于内容我全都忘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怅然若失。当天晚上,我梦见来到他家老宅,老宅已经化作一堆黄土,我对着黄土放声痛哭。

至此,我确定他走了。

我无法描述这种感觉,仿佛身体里的一部分突然被抽离,抽得干干净净,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梦境开始变得混沌模糊。

我在梦中寻他,却没有任何踪迹,而现实中,我也越来越少的想到他了。

以前的心心念念,千丝万缕,忽然被斩断了。

他真的离开了,也许是和梦中的那个姑娘,他有了更合适的伴侣,不必再跟我纠缠了吧。

我明白,阴阳殊途,长时间的相伴势必会消耗彼此精神的能量。

这几年,我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很容易疲惫,也许因为他彻底离开了我吧,那种磁场不再影响我了,我的执念在一瞬间消失了,跟他的过往似乎全部都成了前尘旧事。

他就像是一滴水蒸干。

在阳光下,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少峰回来过?是不是我自编自导了整个过程呢?

春节过后回老家看望祖父母,院子里的大树前几年砍了,任大夫说,这种树是不能留的,改种了花丛,院子里清明多了,当年那间房子也明亮了许多,院外的树木亭亭如盖,粗壮的树枝遮挡了看向对面山坡的视线。

当年站在山坡上眺望我的少年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来到他当初站立的地方,他就站在这里,看着当年的小姑娘在院子里玩耍,而那个小姑娘则是假装没看见他,其实心里小鹿乱撞,羞红了脸。

阳光很是耀眼,我再次低头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山下我爱人大声呼喊我的名字,但他没有看见我。

我不禁哑然失笑了。

下山回家,我问我爱人,你叫我做什么呀?

他说,正玩儿手机呢。

忽然间就很想知道你去哪儿了。

我把这些事情简单地给家人讲了讲。

没过几天,父母从任大夫那儿给我请来一道符,把符纸在卧室烧掉,灵体就不敢再来骚扰了。但我却把符纸收了起来,我不打算烧掉。

事情过去太久了,许多细节无法细致的还原和呈现,起承转合之处可能有些生硬。

这个故事的起源也就是1999年8月10号当夜少逢图谋不轨也好,迷失心智也罢,不论从现实世界或者是虚幻玄机出发。

都说得通。

我无意为邵峰这小子辩护,只是如实地展现这段经历的原貌。

众所周知啊。所谓魑魅魍魉,具有不可测量和不可重复性,无法自证。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是自古以来引人入胜的魅力所在。

也许有一些朋友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当然了,正如文中所说,我无法拿出实际证据证明他回来过。

要是能拿出来,那才真是活见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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