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建康
踏入建康城,清河公主仿若从黑暗踏入光明,可心中的忐忑却未减半分。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吆喝声、谈笑声交织,繁华背后,是她未知的宫廷前路。
萧衍安排的居所虽不算奢华,却也干净整洁,让一路风餐露宿的清河公主与阿桃有了安身之所。阿桃兴奋地在屋内转着圈:“公主,咱们终于到啦,这下好了,不用再担惊受怕。”清河公主微微苦笑:“阿桃,这才只是开始,宫中局势复杂,还不知有多少难关等着咱们。”
稍作休整,清河公主便依着老嬷嬷的指点,准备进宫面圣。她换上一身素净却不失端庄的衣衫,长发挽起,仅插一支玉簪,虽无珠宝点缀,却自有一种清冷高贵。临行前,阿桃拉着她的手,眼眶泛红:“公主,您千万小心,婢子就在这儿等您回来。”清河公主点头,眼中透着坚定,转身踏入那未知的宫廷之路。
皇宫朱红大门缓缓打开,迎接她的是冗长的宫道与肃穆的侍卫。引路太监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回头打量这位传闻中的公主,眼神中透着探究。行至一处宫殿,太监尖着嗓子通报:“清河公主求见陛下。”
殿内,皇帝司马睿正批阅奏章,听闻声响,抬眼望去。只见清河公主盈盈下拜,身姿柔弱却脊梁挺直:“臣女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声音清脆,在殿内回荡。司马睿审视着她,良久,开口道:“平身吧,清河公主,多年不见,你受苦了。”
清河公主起身,目光平静地与皇帝对视:“多谢陛下关怀,能重回建康,臣女已是万幸。”一番交谈,司马睿心中暗叹公主的聪慧与沉稳,便下令安排她住入宫中,并赐予相应份位。
初入宫的日子,清河公主谨言慎行。白日里,她常去藏书阁,研读经史典籍,了解当下朝局,旁人只当她是好学,却不知她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夜晚,阿桃会悄悄送来宫外的消息,主仆二人在烛火下低语,分析局势。
可麻烦接踵而至。一日,清河公主在御花园赏花,偶遇一位娇艳的妃嫔——丽妃。丽妃看到清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扭着腰肢走上前:“哟,这就是新来的清河公主呀,瞧这模样,生得倒是标志,怪不得刚来就引得众人注目呢。”清河公主微微屈膝行礼:“丽妃娘娘说笑了,臣女不过是初来乍到,想熟悉下宫中环境。”
丽妃冷哼一声:“哼,这宫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混得开的,你可得守好本分。”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众宫女窃窃私语。清河公主心中明白,这是下马威,却也不恼,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没过几天,宫中宴会,歌舞升平。清河公主坐在席间,正静心欣赏,突然,乐声戛然而止,一位大臣起身奏道:“陛下,听闻清河公主聪慧过人,臣想请教公主几个问题,以助雅兴。”皇帝点头应允。那大臣清了清嗓子,问出几个刁钻的诗词典故,意图让清河公主出丑。
清河公主不慌不忙,一一从容作答,言辞优雅,引经据典,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皇帝也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清河公主果然才学非凡,朕心甚慰。”这一来,不少原本想看笑话的人,心中暗自忌惮起来。
宴会结束后,清河公主回房途中,却见苏逸在宫道拐角处等候。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身姿。“公主,今日你在宴会上的表现,真是精彩绝伦。”苏逸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倾慕。清河公主脸颊微微泛红:“苏公子过奖了,今日多亏公子平日里与我探讨学问,让我有所积累。”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人争吵。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太监正围着一个小宫女呵斥。清河公主心生怜悯,走上前问道:“发生何事?”太监们见是公主,忙行礼回话,原来是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丽妃的花盆,正被罚。清河公主皱眉:“不过是无心之失,何至于此,去告诉丽妃娘娘,就说是我求情,饶了这小宫女吧。”太监们面面相觑,领命而去。
苏逸在旁看着,心中对清河公主的善良又多了几分敬佩。此后,清河公主在宫中的日子愈发忙碌,既要应对妃嫔的刁难、大臣的试探,又要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寻找为家族复仇、重振门楣的机会,而她与苏逸之间的情谊,也在这一次次的相处中悄然升温,宛如乱世中的一抹温情,给予她坚持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