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也想知道,勋名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杀了自己。
又或者是想从他这儿拿到黄粱梦的药方。
......
落笙林。
花弥从一场纷乱而漫长的噩梦中骤然惊醒,冰冷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火红嫁衣,鲜艳得刺目,仿佛鲜血泼洒而成。
周围的景象陌生又诡异,令她心神一紧,警铃在胸腔内骤然敲响。
空荡荡的房间寂静无声,连呼吸都显得突兀。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企图找到出口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伫立在身后。
勋名身披同样猩红的婚服,如同从黑夜中踏出的猎手。
他俊美却带着邪气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既危险又笃定,仿佛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却透着几分戏谑:“夫人,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啊?”
当那张面孔清晰地映入眼帘时,花弥的身躯微微一震,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她强压下那份本能的怯意,再度站定脚跟。
她仰起头,目光如霜刃般凌厉,带着几分倨傲与不甘,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勋名将军,你这是何意?以幻境束缚我的元神,难道就是为了强迫我与你成婚?”
她的声音冷冽,字字如冰珠坠地,透出压抑的怒火与决然。
勋名笑得邪魅肆意,“是啊,我给你编制的这个美梦,你可还喜欢?”
花弥气极反笑:“勋名,你疯了是不是?”
竟然妄图用这种方式将她操纵成行尸走肉,助他完成这场婚礼。
她从未见过有如此放肆大胆,肆意妄为的人。
哪怕是司徒岭那个面上乖巧,内力歇斯底里的疯子,也不敢这么对她。
勋名,是第一个。
“就当我疯了吧,夫人。”勋名迈步上前,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却瞬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他尴尬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一丝凉意,“总之,婚礼的宾客很快便会到场,而他,将会是你我的见证者。”
受勋名的禁锢,花弥被迫配合着他走完了拜天地的流程。
“慢着!”纪伯宰宛如一道黑色旋风从天而降,身披黑金战袍的他带着凌厉逼人的气势,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弦上。
那张本就丰神俊朗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冷峻,眉宇间隐约透出一抹压抑的怒意。
他稳步向前,声音铿锵有力地划破寂静:“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花弥眼看着他从天而降,怔忪之余,竟还有一丝庆幸。
来的还好不是司徒岭。
否则的话,他该伤心了。
只是这股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
“弥弥!”司徒岭从远处匆匆赶来,目光触及那一身婚服的她,与勋名并肩而立,宛如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那画面刺得他双目生疼,耀眼得令人心颤,却也让他胸口如遭重锤,心仿佛被撕裂般痛楚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