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就见燕无双抱着剑垂着眸依靠在墙角

见到我他双眼猛地睁开，来到我身边嘟囔

“真讨厌他们不让我进”

随即又问我选了什么

我将那块石头拿出来给他看

“七彩石”

燕无双握着剑鞘的手紧了紧，随后我们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珍宝阁

燕无双跟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沉默弥漫在空中，到了郊外拿出马车燕无双也只是走进自己的屋子

天黑又了下来

我走出门看到了站在我屋外的燕无双

又来到月下阁，又是那处地方，不同的是我还没躺在屋檐上

手臂猛地传来一股拉扯感，我被他抵在一棵树上，胳膊被迫抬起

他离我极近，我有些生气地抬起头却愣在原地

我的眼撞进他的眸中，一颗颗泪珠从他眼中滚落，耳边传来他的呜咽声以及他不甘地质问

“顾清颜，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狠心！”

他放开我的手，站直身，没有后退依旧与我对视着

情绪在他眼中翻涌似要把他吞没，良久我叹息一声，向前一步拥住他

“抱歉”

他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又松开，回抱住我，声音沙哑

“能不能喜欢我一次”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后撤一步离开这个拥抱，朝他笑笑

我躺在屋檐下看着月亮，情景、心绪都和前夜一般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恢复记忆了？”

“刚进城时，你的表情变了，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地握了下”

我眉梢一挑，有些不可思议

“即使那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后来在小贩摊上我拿起一个月亮吊坠，你明显愣了一下，前世你就对月亮有种特别的执念，一路上很多细节我都看在眼里，最后我带你来了这里，你的表现和前世一样，我明白你回复了记忆 ”

“燕无双你很细心，那你也应该明白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好好活着”

“我和你说说那个故事吧”

没等燕无双回话我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喜欢月下阁，因为这是前世顾寒建立的，黎城身死的顾寒。他喜欢月亮，我觉得他和月亮很像，都很温柔都对世人奉献，月亮为人洒下光辉，他为世人而死，每次看到月亮我都不自觉的想起他”

“我曾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甘愿为他人死，他死前对我说要我去看看这个世界就会明白，我去看了，我还是不明白”

“后来我在渊谷看到了一群老人小孩，村里的寺庙只能保佑这些人，我去晚了，只从邪祟手下救下他们”

“他们继续在这里生活，我也住了下来，我慢慢和那群小孩打成一片，后来我有事先离开了，我布置了一处阵法保护他们，我再回来时……村里四十六人的尸体躺在寺庙里，我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是张阿娘”

“她平生最信佛，也与佛有缘，村里的寺庙她每天都来打扫，曾路过一位高僧因为她的善心赠给她一串佛珠，就是这串佛珠支持到我到来”

“我想救她，她却告诉我不用了，最后她只是让我为她恢复一些力气，她站起身来到破碎的佛像前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含着泪感谢佛祖的保佑，最后她拿出那串佛珠放在香桌上再次一拜，没了生息”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不过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顾寒舍弃自己的原因了”

“我出了寺庙，天空出现异象，佛祖的虚影漂浮在空中，他手中拿着张阿娘那串佛珠，佛经在空中回荡，为周围这几个村庄死去的人超度”

“最后那串佛珠又回到了张阿娘手里，我安葬了所有死去的人，最后我提起剑灭了邪祟老巢”

“漫长的岁月不总是快乐的，我看到许多累似的事，可我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终于明白了顾寒曾经的选择”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认识了你，最后在那场战争中为了百姓而死”

“这就是那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