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感情泛滥的时代,爱情都已跨越了性别界线,精神有千年的文明沉淀,欲望始终是未进化的猴子。道德和诱惑是一对反比例函数,这一点连法官也得承认。老板、秘书、闺蜜,二女一男,有白穷美,有高富男,这几个关键词在一起攒成一个婚外情的狗血故事,简单得就像小学生的组词造句。情节平铺直叙,像部纪实电影。
反人类的是,老板收了女秘书,没有“优待优待”,反而“死啦死啦”的。
天知道他们暗度陈仓多久,惠晓从未升过职加过薪,吃食堂租房子,穿的戴的,一看就是穷逼的小白领,每天还被骂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你难道爱他勤劳能干有文化?”米亚嘲笑道。
“我呸!姐要的是真金白银。”用文总的话说,一切有形的都是麻烦,他们每次都是现金交易。这一点上,她俩的价值观是空前统一的,反其道而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于是,白天文总冷酷无情地骂,晚上玩命地干,惠晓卡里的数字也越来越可观。一切看来有条不紊,大家各司其职,各取所需。可是受过义务教育的都知道,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也就是说世界万物都是处在不断变化之中的。
开始得到老板的垂青,惠晓还沉浸于“偷人”成功的喜悦里,面对老板娘就会有一种优越女性的成就感。可除了“忍者龟”,没人愿意常年待在下水道里。时间久了,欲望升级了,抱怨牢骚一个周期就会更新一次,像新陈代谢一般,只要这种三角关系存在一天,它就永不会停止。
惠晓的不安分表现在面对老板的呵斥不再诚惶诚恐,抱着不作不死的心态连续七天迟到,老板娘今天背一个普拉达的包,晚上她就撺掇着老板要LV。老板娘腿短,她就丝袜短裙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示威的声音。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除非猎人不打算捕猎。
女人的第六感天生是为奸情预备的。郝总在人群中多看了惠晓一眼,她就知道夫妻恩爱的传奇就真的成了传奇。
对于女人来说婚姻更是一站到底的赌注,输了男人就输了全部,输赢取舍,在于宽容,无论这背后多么凄凉无奈。年过四十的女人在婚姻里是比孩童更弱势的一员,无论你头上顶着怎样的光环。徐帆面对记者问及若冯导出轨该如何对待时,都弱弱地回答,我们是男方,不吃亏。她忘了她是活在红旗下实行一夫一妻制的新中国了,整个封建家庭的正室范儿,真是吐出了当下社会大太太们的心声。
而男人面对平衡将要被打破的时候,更知道固守什么。平日里在他们嘴里不堪的老婆,审美疲劳致死的夫妻感情,年终福利的性生活,这些死在婚姻里一点不稀奇。婚姻滋养的是孩子、财产、男人的面子,是男人抵御流言压力的防护服。围城失守了,最终战死的是他自己,至于像惠晓这样的慰藉品,在身处塔底的劳动人民中是批量生产的。
难道情人之间就没有动真情的吗?有,当然有,据科学数据显示,爱情的周期是18个月,从动心暧昧到勾搭成奸,到恨不相逢未嫁(娶)时,到好聚好散或是去你大爷,也就一年半载,倒霉碰上痴情的,战线拉得长一些,代价付得大一点,殊途同归,最后作一场文艺分手秀,就算拉倒。
整件事情上,夫妻俩是有默契的,所以文总不怕惠晓闹,所以米亚才莫名成了替死鬼。今天这出,估计是女人本能的妒忌心,让郝总一时失控,想敲山震虎,又不想撕破脸皮,于是乎用胳膊肘儿碰碰米亚,你上。
想到这儿,米亚无限委屈,眼泪回都回不去。配角命该如此吗?话都没机会说一句就死了。招谁惹谁了,现在找份工作多难,偏偏又搬回父母家,成天游手好闲的,又招父母不待见。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躺着中枪的事都让米亚赶上了。
“别哭了,你看你怎么眼泪比我还多?好像失身的人是你似的。”惠晓递给米亚一杯兑好的洋酒,米亚一饮而尽,冰冰的,暂时镇住她激动的情绪。
“你得付我精神损失费。”米亚把手伸到惠晓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以我的身份也只能欺负你了。”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坑你的又不是我。”惠晓不可思议地看着米亚嚷嚷,双手护在胸前。
“夫债妻还。”米亚恶狠狠地说:“你不是把钱都藏胸罩里了吧!”
惠晓低头看自己,回过神来,嗨了一声,一巴掌拍过来打掉米亚的讨债手。“我请你吃饭,请一年的……”
“成交。”
“麻辣烫”慢了半拍,还未出口,米亚高贵的灵魂就败给了不争气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