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按照叶瑜炀那晚所说的今天正是画展的开幕式。人群中一男人看着邀请函上的时间和地点不满的嘟囔着。
“什么破画展非要等到傍晚,这都多长时间了,老子不陪他玩了。”
“你安静点,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年长的男人说教道,“好好学学人家,别再给我添乱了。”
“学他?”男人明显不服,“爸,学他在外人面前顶撞你?还是学他自己不自量力。”
“你没完了啊?”
“不是爸,我想不明白。”男人没了耐心,“他现在躺在医院这么久还活着都不知道,你何必在这里凑热闹?”
“别说了。”
争吵声间断,随着而来的是不少的议论声,其中还有抱怨和不耐,也有许多人只觉得是叶瑜炀的说辞准备离开。
正当人群离散时,颜一疾步走来,“各位,持有邀请函的可以从侧门进馆。”
闻声,拿着邀请函的人已经排好队从一侧门进入其中包括叶盛荣。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油画。女人穿着墨绿色的旗袍恬静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搭在右臂上,她的双眸炯炯有神注视着远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整个状态仿佛回到青春少女那般明艳动人。
叶盛荣看到这一幕时险些没有站稳脚步,他踉跄着眼泪夺眶而出,情不自禁的朝着画的方向走去,想要摸着时被一旁的工作人员制止。
“抱歉先生,您不能触摸。”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叶盛荣用手帕擦了擦自己泪,面露慈怀的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一旁的管家扶着他跟着人群往后走,但映入眼帘的场面让他再度惊讶。
当他看见整个场馆挂着魏语君的各种各样的画像时,叶盛荣惊愕的明白叶瑜炀的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忽而之间他仿佛知道了叶瑜炀的用意,他要他忏悔,让他从心底里后悔,感受和爱的人不得受的痛苦。
因为,叶盛荣后悔了。
尤其是这几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梦见魏语君,似乎回到当初他愈发想念。
叶盛荣看着两侧墙壁上的魏语君,他仿佛也跟着年轻回到当年,而依稀中他在人群中看见魏语君的影子,两个人相视而笑,魏语君穿着白裙子害羞的低头。
接而,叶盛荣抬头的瞬间,一张穿着白色婚纱裙,卷着头发,戴着一对闪耀的红色耳坠,手里拿着捧花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浅浅泛红微笑,美的让人陶醉。
“哇塞,魏家小姐以前这么漂亮。”
“这么看确实好漂亮,不愧是当初众星捧月的公主。”
“只是可惜,美人不长命。”
听到众人的唏嘘,叶盛荣心头酸涩难忍,忽而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声,转头对上叶瑜炀那双冰冷的眸子,那双眸子像极了魏语君。
他抓着胸口,面露难色的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旁的管家还没听清叶盛荣已经倒地不起,只是听着周围嘈杂声沉沉闭上眼。
一切仿佛走马观灯,一幕幕都在眼前一一闪过,叶盛荣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