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道观准备的素斋，简单但足以果腹。饭后，白无常召集所有人到主殿开会。

"最新情报。"她展开一张手绘地图，"研究基地地上三层是正常制药实验室，地下有四层。仪式将在最下层的天然溶洞举行。"她指向地图中央的一个圆形区域，"阴穴就在这里，直径约十米，目前被归墟会用符咒暂时封印着，等月全食时才会解开。"

"守卫分布？"秦夜问道。

"地上三层每层两个保安，不值一提。地下入口有阴兵把守，约二十个。地下二层有三个噬魂怪巡逻，三层是归墟会核心成员的准备区，至少有五个高阶术士。最底层目前只有黑无常和夜游神。"

"我们怎么突破这么多守卫？"宋雨担忧地问。

"声东击西。"白无常指向地图东侧，"桃翁和墨童在这里制造山崩假象，吸引大部分守卫前去查看。夜岚负责解决地下二层的噬魂怪。我会正面牵制黑无常。"她看向秦夜和宋雨，"你们俩伪装成被抓的祭品，由'内应'带进去。"

"内应？"秦夜惊讶地问。

白无常神秘地笑了笑："归墟会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位'朋友'愿意帮助我们，但身份暂时保密，以防消息泄露。"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去做最后准备。秦夜带宋雨来到道观后山的空地上，进行最后的特训。

"试试召唤灵魂护盾。"他指示道。

宋雨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片刻后，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了她的身体，但不够稳定，时强时弱。

"很好，现在尝试将护盾压缩到皮肤表面，这样不会太显眼。"

宋雨皱眉努力，银光渐渐变得稀薄但更均匀。秦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出手，一道阴气打向她肩膀。银光自动增强挡下了攻击，但宋雨也被冲击力震得后退几步。

"反应不错，但需要更快。"秦夜严肃地说，"归墟会的攻击不会提前打招呼。"

他们继续练习各种防御和反击技巧。在一次高强度的灵魂能量对撞训练后，两人都累得坐倒在地，气喘吁吁。

"休息一下吧。"秦夜递给她一瓶灵药水，"你的进步已经超乎想象了。"

宋雨小口喝着药水，突然问："秦夜，你当鬼差多久了？"

"一百二十三年。"他回答，"不过在人间的连续服役期是从十年前开始的。"

"这么久..."宋雨若有所思，"你救过很多灵魂吗？"

秦夜望向远处的山峦："救过一些，也送走过更多。鬼差的工作不总是拯救，更多是维持平衡。"

"那为什么选择救我？"宋雨直视他的眼睛，"白无常说我们是'姻缘锁'，是什么意思？"

秦夜感到一阵心悸。他该如何解释那种在太平间第一眼看到苏雨晴尸体时就产生的莫名熟悉感？或是五年来他贴身携带的那颗灵魂泪晶？又或是现在每次靠近宋雨时，灵魂深处传来的奇异共鸣？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回答，"当时只是一种直觉，觉得不该让你就这么消失。"他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的钥匙胎记，"至于姻缘锁...那是一种古老的灵魂联系，据说当两个灵魂在多世轮回中反复相遇并..."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灵魂共鸣打断。两人的印记同时亮起，金红色的能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完整的光茧将他们包裹。秦夜感到自己的意识与宋雨的短暂融合，无数记忆碎片在两人之间流转——他看到了苏雨晴生前调查归墟会的片段；看到了更早之前，民国时期一对战乱中失散的恋人；甚至看到了古代一位书生与一位女侠客的相遇...

同样地，宋雨也看到了秦夜的记忆——他作为新晋鬼差时的迷茫；他处理无数亡魂时的冷静与偶尔的悲伤；他在太平间见到苏雨晴尸体时那种无法解释的心痛...

光茧持续了约十秒后消散，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那就是..."宋雨声音颤抖。

"我们前世的交集。"秦夜深吸一口气，"姻缘锁让灵魂记住最重要的相遇。"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各自消化着刚才看到的记忆碎片。夕阳西下，将青城山染成金红色，宛如两人灵魂交融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