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洒进道观静室，秦夜睁开眼睛，腰间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鬼差的自愈能力确实远超常人，但夜游神造成的灵魂创伤还需要时间完全恢复。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秦夜？你醒了吗？"宋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比昨天稳定了许多。
"醒了。"秦夜拉开门，看到宋雨端着个木托盘站在外面，上面摆着两碗粥和几碟小菜。她已经换上了道观准备的素色麻布衣裤，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没睡好。
"我借厨房做了点早饭。"宋雨有些不好意思地举了举托盘，"可能不太好吃..."
秦夜接过托盘，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谢谢，看起来很好。"他侧身让宋雨进屋，"睡得好吗？"
"做了很多梦。"宋雨在矮桌旁跪坐下来，"都是片段...实验室、穿白大褂的人、奇怪的符号..."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胎记，"最奇怪的是，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手指上有墨迹，好像半夜起来写了什么，但完全不记得。"
秦夜放下粥碗，警觉起来："写了什么？"
"不知道。我找遍了房间，没发现任何字迹。"宋雨摇摇头，"可能只是梦游时乱画吧。"
秦夜不这么认为。前世记忆的苏醒有时会伴随无意识行为，苏雨晴生前是记者，习惯记录重要信息。如果她在梦游状态下写了什么，那一定很重要。
"吃完早饭我们去见白无常大人。"他决定道，"她可能知道怎么回事。"
宋雨点点头，安静地喝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秦夜不禁想起五年前在太平间第一次见到苏雨晴尸体的情景——冰冷苍白，与眼前这个生机勃勃的女孩判若两人，却又有着相同的灵魂内核。
"怎么了？"宋雨注意到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不，没有。"秦夜匆忙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的失态。
早饭过后，他们在道观后院的练武场找到了白无常。她正在指导几个纸人式神练习剑法，那些薄如蝉翼的纸人在她指挥下灵活翻飞，木剑划出凌厉的弧线。
"大人。"秦夜恭敬地行礼。
白无常挥手让式神退下，转身打量两人："气色不错。秦夜，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您的药。"
"宋小姐，听说你昨晚有'创作'冲动？"白无常锐利的目光转向宋雨。
宋雨惊讶地看了秦夜一眼，后者微微摇头表示不是他说的。白无常似乎总能知道一切。
"是的，但我找不到写的东西..."宋雨回答。
白无常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这是显影镜，能照出隐藏的痕迹。把你的手放上去。"
宋雨照做，当她的手指接触镜面时，镜中突然浮现几行潦草的字迹：
"归墟七子，月圆为祭。青城山下，锁龙之地。钥匙非一，七魂归一。"
字迹只出现了几秒就消失了，但足够三人看清内容。秦夜和白无常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宋雨困惑地问，"我完全不记得写过这些..."
"这是你前世记忆中的信息。"白无常解释道，"归墟会需要七个特定条件死亡的灵魂才能完成仪式，称为'归墟七子'。而'钥匙非一，七魂归一'意味着..."
"他们需要七个灵魂，而不仅是宋雨一个。"秦夜接上话，眉头紧锁，"所以即使我们保护了宋雨，如果他们找到其他六个..."
白无常点头："仪式仍可能成功。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宋雨脸色发白："那些'特定条件'是什么？"
"特定生辰八字、特定死亡方式、特定灵魂纯度。"白无常收起铜镜，"归墟会通常会选择善良正直的人，因为他们的灵魂能量更纯净强大。就像你前世，苏雨晴。"
秦夜注意到宋雨听到自己前世名字时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地靠近一步，随时准备扶住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雨努力保持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首先，你需要学会控制正在苏醒的前世记忆和灵魂能量。"白无常指向练武场中央的一个石台，"坐下，我教你基础冥想。"
宋雨顺从地走到石台边坐下。白无常在她周围画了一个符阵，然后开始引导她呼吸。秦夜站在一旁警戒，同时观察着宋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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