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看了秦夜一眼，示意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教堂角落，白无常低声道："情况不妙。归墟会确实在尝试唤醒她的前世记忆，目的是定位她的灵魂坐标。他们需要'钥匙'完成五年前失败的仪式。"

"那怎么办？"秦夜急切地问。

"两种选择：一是我们彻底封印她的前世记忆，但这可能会影响她现世的性格和能力；二是..."白无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带她暂时离开，避过月圆之夜。归墟会的仪式必须在特定时间进行，错过就要再等一年。"

秦夜毫不犹豫："我选第二种。"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无常摇摇头，递给他一张车票，"今晚的末班车去青城山。那里有我的结界，归墟会找不到你们。月圆之后再回来。"

"谢谢大人。"

"别急着谢。"白无常严肃地说，"一路上不会太平，归墟会一定会派人阻拦。而且..."她看了眼正在好奇观察教堂的宋雨，"如果她问起真相，你打算怎么说？"

秦夜沉默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告诉宋雨关于前世的一切，那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见机行事吧。"白无常拍拍他的肩，"去吧，时间不多了。"

回到宋雨身边，秦夜深吸一口气："小雨，愿意和我去趟青城山吗？就今晚，现在出发。"

宋雨瞪大了眼睛："现在？为什么这么突然？"

"因为..."秦夜绞尽脑汁想借口，"因为那里有位老中医能根治你的噩梦问题。白女士刚联系了他，但他明天就要出国了。"

宋雨将信将疑，但看着秦夜恳切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总得回宿舍拿些换洗衣物吧？"

"不用了，路上买新的。"秦夜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生怕晚一步归墟会的人就会出现。

他们刚走到教堂门口，一阵阴风突然袭来。大门砰地一声自动关闭，整个教堂的温度骤降。

"怎么回事？"宋雨惊恐地看向秦夜。

秦夜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躲在我后面，别乱跑。"

阴影中，三个黑衣人缓缓浮现。为首的正是在宋雨梦中出现过的长舌男人——黑无常的副手，夜游神。

"找到你了，小钥匙。"夜游神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还有你这个叛徒鬼差。"他阴森地笑着，"黑无常大人会很高兴听到你们重逢的消息。"

宋雨紧紧抓住秦夜的手臂："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钥匙？什么鬼差？"

没时间解释了。秦夜一把抱起宋雨，冲向侧面的彩窗："抱紧我！"

在宋雨的尖叫声中，秦夜撞碎玻璃跳了出去。落地瞬间，他施展轻功缓冲，稳稳落在教堂后的空地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宋雨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声音发抖。

秦夜心疼地擦去她脸上被玻璃划出的小血痕："我是来保护你的人。现在没时间解释，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身后，教堂的门被暴力撞开，夜游神的咆哮声传来："抓住他们！别让钥匙跑了！"

秦夜拉着宋雨冲向停在附近的摩托车。这是他一早准备好的，就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宋雨机械地戴上他递来的头盔，显然还处于震惊状态。

"抱紧我，别松手！"秦夜发动引擎，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三个黑影化作黑烟紧追不舍。秦夜咬破手指，在车把上画了个血符。摩托车速度骤增，几乎飞离地面。

"他们在飞！"宋雨回头看了一眼，惊恐地喊道，"那些不是人！"

"抓紧！"秦夜没有解释，专心驾驶。他们必须赶到火车站，那里有白无常布置的结界，能暂时阻挡追兵。

夜风呼啸而过，宋雨的脸贴在秦夜背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即使隔着衣服，秦夜也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别怕，"他大声安慰，"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为什么..."宋雨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这些怪物要追我？为什么叫我'钥匙'？你又是谁？"

秦夜的心像被撕裂一般。他多么希望能告诉她一切，但现在不行，必须先确保她的安全。

"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会解释一切。"他承诺道，"包括五年前的那个约定。"

宋雨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秦夜知道，她正在经历世界观崩塌的痛苦，就像他五年前发现地府腐败时一样。

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前方，火车站的灯光已经可见。但秦夜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这个曾经叫苏雨晴，现在叫宋雨的女孩。

因为有些缘分，即使跨越生死轮回，也无法斩断。

守护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