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宫门，终入九重天的天宫。
殿内众神早已分列两侧，为中央主道留出宽阔通路，目光齐齐投向殿门——天君正双手负于身后，在一众仙娥的跟随下缓步走入。
天君径直走向最高宝座，转身面对众仙时，右手轻扶长袍下摆，身姿挺拔如松。
众仙见状，迅速规整队列，齐齐弯腰拱手叩拜：“参见天君！”
“免礼。
”天君声线沉稳，众仙又齐声谢恩，随后各自归位。
待天君抬手拂袖，稳稳坐于宝座之上，天族隐太子桑籍恰好从殿外走入，行至距天君两三米处停下。
“儿臣拜见父君。”桑籍躬身行礼，随即禀报，“从昆仑墟回来的仙使传讯，今日墨渊上神新收三徒，还破例纳了两位女弟子。
其一名唤玄女，因得玉清昆仑扇认主，墨渊上神才破的例；另一位是青丘帝姬白浅，靠着折颜上神的情面，也一同拜入了昆仑墟。”
侧座的东华帝君闻言，抬眼淡淡看了桑籍一眼，神情莫测，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思。
天君听罢却面露讶异，忍不住低声自语：“昆仑墟的法器向来有震慑四海八荒之威，如今竟择了一只野狐狸为主？
”他暗自嘀咕：“难道现在的神器，眼光竟这般不济了？”
玄女拜入昆仑墟后，墨渊曾单独问她：“昆仑墟素来不收女弟子，你为何仍要来此拜师？”
玄女坦然答道：“只因对昆仑墟心生好奇。
墨渊……
”话锋一转，她反问墨渊：“既说不收女弟子，上神为何又破了例？”
墨渊直言不讳：“收你，是因玉清昆仑扇认主；至于白浅，确实是看在折颜的情面。”
这般直白的回答，倒让玄女愣了一瞬——她竟未想到，墨渊上神会如此坦率地将缘由和盘托出。
玄女躬身退下后，墨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方才的对话里，他只言明收徒因由，却未提及深藏的心思——他早已用推演之术算过，玄女是变数，真身是一只三尾狐狸，逆天改命为九尾赤狐，可不就是变数吗？
于他而言，收玄女为徒，除了玉清昆仑扇认主的缘故，更有一层考量：将这难以看透的变数放在眼皮底下，终究更安心些。
毕竟，他至今仍看不透这个看似坦然的女弟子，她身上藏着的未知，让他不得不多留一分心思。
不知墨渊心中起了何种念头，最终还是动身去了一趟九重天的太晨宫。
“帝君，墨渊上神来访。
”司命轻声禀报。
东华正歪靠在榻上，一手捧着佛经，身旁还放着一支鱼竿。
心里想着，如今墨渊主动登门，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他抬眼看向司命，声音冷淡：“嗯，去备茶点吧。
墨渊刚入座，便没绕半分弯子，直接说明来意：“今日登太晨宫，是为我新收的弟子玄女。
她得玉清昆仑扇认主，可我推演其命数，却只觉一片混沌，只知她是四海八荒的变数，特来寻你参详。”
东华原本散漫的神色瞬间敛去，坐直了些身子，眸底闪过一丝锐光：“你竟收了个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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