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经验吗？

放哨的人脚步声渐近，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墙面上扫过。麦瑾感觉董埋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别动。"董埋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麦瑾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雨声掩盖了他们的存在，放哨的人从他们藏身的拐角处经过，丝毫没有察觉。

等到脚步声远去，董埋才松开手："跟紧我。"

麦瑾点点头，跟着董埋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不敢抬手擦拭。前方的董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步都精准而谨慎。

"左边第二个仓库，"董埋低声说，"看到那个穿黑夹克的人了吗？他是这个据点的头目。"

麦瑾眯起眼睛，透过雨幕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指挥手下搬运货物。他的右手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

"记住他的特征，"董埋继续说，"这种人通常不会亲自出面，今天是个意外。"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麦瑾忍不住问。

董埋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突然，仓库那边传来一阵骚动。黑夹克男人接了个电话，脸色骤变，大声指挥手下加快速度。

"他们在转移，"董埋迅速判断，"不能再等了。"

"等等，我们还没等到支援！"麦瑾拉住他。

董埋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等支援来了，他们就跑了。你怕了？"

"谁怕了！"麦瑾松开手，"我只是觉得应该按程序来。"

"程序是给菜鸟准备的。"董埋说完，已经冲了出去。

麦瑾咬了咬牙，跟了上去。雨水打在脸上生疼，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方。董埋的动作快得惊人，转眼间就放倒了两个放哨的人。

"小心！"麦瑾突然大喊。

一个毒贩从侧面扑向董埋，手中寒光闪烁。董埋侧身躲过，反手一记肘击将对方击倒。但更多的毒贩围了上来。

麦瑾拔出配枪："警察！不许动！"

场面瞬间混乱。枪声、喊叫声、雨声交织在一起。麦瑾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飙升，他一边躲避着飞来的子弹，一边试图控制局面。

"趴下！"董埋的吼声传来。

麦瑾本能地扑倒在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抬头，看到董埋正和一个毒贩近身搏斗，那人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董埋！"麦瑾爬起来想要帮忙。

"别过来！"董埋厉声喝道，同时一个过肩摔将对手放倒。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支援终于到了。毒贩们开始四散逃窜，但已经来不及了。特警队迅速控制了现场。

麦瑾喘着粗气，看着被制服的毒贩们，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被子弹擦伤，鲜血正顺着雨水流下。

"菜鸟，"董埋走过来，丢给他一块手帕，"包扎一下。"

麦瑾接过手帕，突然笑了："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提前转移，对不对？"

董埋挑了挑眉："经验之谈。"

"所以你才不等支援？"

"有时候，时机比程序更重要。"董埋看了眼他的伤口，"不过你表现不错，没给我添乱。"

麦瑾翻了个白眼："谢谢夸奖。"

雨渐渐小了，警灯的红蓝光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闪烁。麦瑾看着忙碌的同事们，突然说："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在巷子里？"

董埋沉默了一会："和你一样，离家出走。"

麦瑾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个给他饼干、陪他聊天的男孩，也有着相似的伤痛。

"走吧，"董埋转身，"还有很多事要做。"

麦瑾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嘴欠的家伙，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