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初遇

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麦瑾握紧方向盘，盯着前方那辆黑色轿车。车内空调开得很低，但他仍觉得后背渗出一层薄汗。

"目标车辆正在驶向滨江大道，请求支援。"他对着耳麦低声说。

"收到，特警队正在赶往指定地点。"耳机里传来指挥中心的声音，"注意安全，对方可能持有武器。"

麦瑾瞥了眼副驾驶上的配枪，黑色枪身在仪表盘微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他调来缉毒大队的第三个月，第一次参与重大行动。前方车里坐着的，是盘踞本市多年的贩毒集团骨干成员。

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已经开到最大档。麦瑾跟着目标车辆拐入一条偏僻的岔路，突然，前方车辆一个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麦瑾猛打方向盘，堪堪避开追尾。就在这时，他看见前方车辆后门打开，一个身影滚落在地。

"有人跳车！"他对着耳麦喊道，同时踩下刹车。

那个身影在雨中踉跄着爬起来，朝路边的小巷跑去。麦瑾抓起配枪，推开车门冲进雨幕。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警服，但他顾不上这些，紧追着那个身影冲进巷子。

巷子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路灯投来微弱的光。麦瑾放轻脚步，贴着墙根前进。她能听见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喘息。

突然，一声闷哼传来。麦瑾加快脚步，拐过一个转角，看见目标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按在墙上。那人穿着黑色夹克，动作干净利落，三两下就制服了毒贩。

"别动！警察！"麦瑾举起配枪。

那人转过头来，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锐利如刀。"我也是警察。"他说着，掏出证件，"缉毒大队，董埋。"

麦瑾这才注意到他左眉骨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在雨水中泛着微光。她收起配枪，上前协助控制住毒贩。

"新来的？"董埋一边给毒贩戴上手铐，一边问道。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麦瑾，刚调来三个月。"

董埋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人押着毒贩走出巷子，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错的警灯在雨幕中闪烁，映照着董埋冷峻的侧脸。

那一刻，麦瑾还不知道，这个雨夜中的相遇，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警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麦瑾站在单向玻璃前，注视着审讯室内的情况。董埋正在审问那个毒贩，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低沉而富有压迫感。

"你们这次的货，是从哪个码头进来的？"董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毒贩低着头，一言不发。

麦瑾注意到董埋的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他回想起刚才在巷子里，董埋制服毒贩时异常娴熟的手法，不禁对这个同事产生了更多好奇。

"麦警官。"身后传来队长的声音，"这次行动报告你写一下，重点记录你和董埋配合抓捕的过程。"

"好的。"麦瑾点头，又看了眼审讯室，"队长，董埋他......"

"他是我们队里最出色的缉毒警之一。"队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过性格比较独，很少与人搭档。你们这次配合得不错，以后可以多交流。"

麦瑾若有所思地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开始写报告。窗外的雨还在下，他想起董埋制服毒贩时那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还有他眉骨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突然，审讯室传来一声巨响。麦瑾抬头，看见董埋摔门而出，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抓起外套就要离开。

"董埋！"队长喊住他，"审讯还没结束。"

"问不出什么的。"董埋头也不回，"这是个死士，早就被洗脑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他们的新据点。"

麦瑾看着董埋离开的背影，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他快速保存了报告，抓起外套跟了上去。

警局外的雨势渐小，董埋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麦瑾小跑着追上他："董警官，等等。"

董埋停下脚步，转身时眼神凌厉："有事？"

"我......"麦瑾一时语塞，随即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与其在审讯室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他们的新据点。我知道城南有个地方，最近经常有可疑人员出入......"

董埋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不是过家家。"

"我当然知道。"麦瑾迎上他的目光，"我是警察，不是来当文员的。"

两人对视片刻，董埋突然笑了："有意思。上车。"

麦瑾跟着他走向停车场，心跳莫名加快。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直觉告诉他，跟着董埋，或许能揭开这个城市最黑暗的角落。

车子驶入雨夜，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折射出迷离的光。麦瑾注意到董埋开车时总是习惯性地观察后视镜，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你左手的伤，"他试探着问，"是刚才抓人的时候弄的吗？"

董埋的手在方向盘上收紧了一下："旧伤。"

麦瑾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车子拐入一条偏僻的街道，董埋突然踩下刹车。前方不远处，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在往一辆面包车上搬东西。

"看来你的情报没错。"董埋低声说，眼神变得锐利，"准备干活了，菜鸟。"

麦瑾感觉肾上腺素飙升，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深吸一口气："明白。"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加危险的世界。而身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或许就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