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的白炽灯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团，许晴抱紧双臂站在出口处，看着谭佳佳的红色甲壳虫碾过水洼疾驰而来。副驾驶车窗降下时，洛杉和黄淑仪的笑声混着雨声扑面而来。
"快上来！"谭佳佳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我们连晚饭都没吃就赶来了，够意思吧？"
许晴钻进后座，湿掉的浅蓝裙摆紧贴着白色阔腿裤。洛杉转身递来热可可时突然眯起眼睛："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三道目光齐刷刷射来，许晴慌忙捂住耳朵，“外面太热了”。"
"少来！"谭佳佳从后视镜里挑眉，"方泽阳到底做什么了？你们在雨里共撑一把伞哎！这要是在电视剧里，下一秒就该......"
"有车！"黄淑仪突然惊呼。谭佳佳猛地踩下刹车，许晴的手机从膝头滑落，屏幕亮起方泽阳的新消息："到家了吗？"
洛杉眼疾手快捡起手机："哇哦——有人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报平安呢。"
许晴抢回手机时已经来不及，谭佳佳兴奋地喊到："快回他！就说你被三个恶女绑架了需要骑士救援！"
车厢里笑闹声几乎掀翻车顶，许晴却盯着窗外雨幕发呆。行道树在风中摇晃的剪影，莫名与方泽阳被雨水浸透的右肩重叠。她悄悄点开朋友圈，发现半小时前他更新了动态——芝麻正扑咬着一只毛绒老鼠玩具，配文："新宠物的魅力果然比我大。"
那是她在猫咖临走时给芝麻买的礼物。
"坦白从宽！"洛杉突然从椅缝间探头，"你俩对视的时候有没有噼里啪啦的火花？"
"他撑伞时是不是故意往你这边倾斜？"黄淑仪加入拷问。
许晴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车窗上，"这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进展这么快。"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小猫刺绣，忽然想起分别时方泽阳说的"下次见”。
三个闺蜜交换眼神，谭佳佳突然猛打方向盘调头。许晴抓住扶手惊呼："去哪？"
"老规矩！"洛杉晃了晃手机，"我点了小龙虾，淑仪买了话梅瓜子，今夜审讯室设在秘密基地！"
四双脚丫挤在咖啡厅的绒布沙发里，柠檬黄吊灯将少女们的影子投在贴满便签的砖墙上。这是她们高中时常来的"秘密基地"，老板和她们老熟人，甚至店里还保留着她们当年写的"十年之约"心愿瓶。
"所以他真的记得你提到过的每一本书？"黄淑仪剥着小龙虾，眼镜片上浮着热气的白雾。
许晴点头，指尖沾着啤酒罐上的水珠在桌面画圈，"连《嫌疑人X的献身》里石神用的数学公式都记得。"
"完了完了。"洛杉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这种细节控最可怕，等他摸清你所有喜好，咻——"她突然伸手戳许晴腰窝，"直接击中要害！"
许晴笑着躲闪，发间落下细碎的灯光。谭佳佳突然安静下来，托腮望着墙上某张泛黄的拍立得——那是十八岁的许晴穿着牛仔裤蜷在沙发写作的样子。
"其实他约你的时候，我紧张得要命。"谭佳佳转动着啤酒罐，"怕你生气我多管闲事，又怕你真的永远缩在自己的壳里。"
许晴怔住了。她从未见过总是活力四射的谭佳佳露出这种表情。
"还记得大二冬天吗？"黄淑仪轻声说，"你在图书馆写小说，那个过来搭讪的男生说了句'女生写推理不如写言情'，你整整三个月不肯再去图书馆。"
洛衫突然举起啤酒罐："敬阿晴，至少也是迈出了这一步！"
四只铝罐碰在一起，气泡迸裂声像小小的烟花。许晴抿着微苦的酒液，突然想起在雨中闲聊时方泽阳说的那句"东野圭吾在《新参者》里写过，真正重要的事物，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方泽阳发来段视频：芝麻追着毛绒老鼠跑来跑去，背景音里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它很喜欢这个玩具，都没停过。"
许晴正要回复，谭佳佳突然抢过她的手机，对着满桌狼藉拍了张照："发送成功！配文'审讯现场求支援'！"
"谭佳佳！"许晴扑过去抢手机时，洛衫已经手快点了定位共享。黄淑仪笑着看她们闹作一团，把许晴滑落的披肩捡起来盖在她腿上。
许晴夺过手机，看见已发送的几条消息，心脏怦怦跳。“你们俩真讨厌！还是淑仪最好。”许晴欲哭无泪的投向黄淑仪的怀中，一个个点着撤回，却突然发现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许晴心想:肯定看见了，好尴尬。
很快，手机传来震动，“还需要我支援吗？”方泽阳回复。
许晴连忙打字“不用不用，谭佳佳开玩笑的。”想了想又说到“芝麻喜欢就好。”
但之后就没在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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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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