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车冲进海底隧道第七个应急舱时，林晚星发现霍砚的瞳孔在变色。隧道幽蓝的应急灯下，他虹膜正从琥珀色过渡到深海蓝，像正在加载进度的呼吸灯。
"闭气。"霍砚突然按下她后颈，防弹天窗自动解体。咸腥海水倒灌的瞬间，林晚星看见后视镜里追兵的潜水艇亮起猩红激光——那根本不是警察的装备。
海水淹没鼻腔时，霍砚咬破食指按在她眉心。诡异的是，窒息感突然消失，耳后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她摸到皮肤下硬币大小的凸起，那东西正在规律震动，像颗机械心脏。
荧光绿的水下路标在头顶亮起，霍砚拽着她游向标着"X"的暗门。密码盘泛着冷光，他突然咬住她渗血的指尖按在识别区。门开刹那，林晚星看见满墙监控屏正播放着自己的葬礼直播。
"第1999次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时，整面玻璃幕墙突然翻转，露出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上百个自己。
那些"林晚星"闭目悬浮在圆柱形培养舱里，发丝随液体微微飘动。最靠近她的那个克隆体突然睁眼，电子屏显示着：【X-1998｜记忆载入89%】。
"你父亲投资的可不是普通生物科技。"霍砚扯开渗血的衬衫，心口皮肤竟嵌着微型控制器，"他偷走了能让死人复生的钥匙，代价是..."
警报声骤然炸响，克隆舱液体突然沸腾。所有克隆体齐刷刷转头，用一模一样的泪痣位置注视着她。林晚星踉跄后退，撞倒的操作台露出暗格，里面躺着具干尸——穿着她生日时送父亲的同款西装。
"代价是献祭亲生女儿。"霍砚将芯片插入干尸颅骨，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指向她。天花板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她正被抱上手术台，头顶机械臂刺下闪着红光的针头。
林晚星在呕吐物酸腐味中惊醒，腕间电子镣铐显示【矫正值37%】。复古雕花床幔外传来管风琴音，彩绘玻璃映出哥特式尖塔轮廓——这里竟是港岛失踪三年的圣玛利亚修道院。
"你破坏了我最完美的作品。"穿修女服的女人掀开帘子，胸前的十字架却是双螺旋结构。她冰凉的手指划过林晚星颈侧，"不过没关系，X-2000已经开始培育了。"
月光突然被直升机探照灯撕裂。霍砚破窗而入时，林晚星看清他颈间跳动的倒计时变成了【0000:00:00】。修女突然撕开脸皮，露出机械骨骼，电子眼红光扫过霍砚："原始样本居然还活着？"
爆炸的气浪掀翻烛台，林晚星在火场里摸到本烫金圣经。泛黄扉页夹着父亲的字条：【星星，当你看到这行字，爸爸已经把你的记忆备份在云端】。书页间掉落枚纳米芯片，接触空气瞬间化作液态钻入她耳后。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五岁那年根本没有坠海事故，手术台上穿白大褂的继母正往她脊椎注射蓝色液体。画面闪回至昨夜酒店，霍砚解开衬衫时，后腰露出与她相同的条形码。
"抓住他们！"机械修女的断肢还在喷火，霍砚突然将林晚星推下密道。失重感袭来时，她听到他在爆炸中轻笑："第三次了，你依然选择这个时间节点觉醒。"
密道尽头是停尸间，林晚星撞开03号冰柜，腐尸手里攥着的平板突然亮起。监控画面显示真正的霍砚正沉睡在维生舱里，而与她周旋的男人摘下仿真面具——那是张与霍砚七分相似却更年轻的脸。
"叮——"冰柜内置打印机吐出张基因图谱。林晚星的血样分析显示，第23对染色体呈现诡异的金色，而匹配对象写着：【霍氏生物创始人 霍明渊｜死亡时间：19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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