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调皮的金色精灵，悄无声息地溜进儿童房，轻轻吻在贺峻霖和严浩翔两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上。

严浩翔蜷缩在被子里，像只把自己团进坚果里的小松鼠，只露出几撮不听话的、乱翘的头发。贺峻霖则四仰八叉，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了一颗，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被子早被踹到了脚边。

马嘉祺端着两杯温好的牛奶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晨起战场”的景象。他眼里漾起温柔的笑意，将牛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那里还摆着丁程鑫昨晚临睡前给他们读的《恐龙大陆》。

“霖霖，翔宝，”马嘉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像羽毛般轻柔，“太阳公公来查岗咯，再不起床，小恐龙就要被早餐的香味勾走啦。”

贺峻霖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勉强睁开一条缝，又迅速合上，翻个身把小熊玩偶搂得更紧。严浩翔更是毫无反应，只是把脑袋往枕头深处又埋了埋。

马嘉祺也不着急，他先坐到贺峻霖床边，指尖轻轻梳理着男孩柔软的额发。“我们霖霖是勇敢的小骑士对不对？小骑士今天要穿上战袍，去学校探险呢。”他拿起叠放在一边的浅蓝色卫衣，胸前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宇航员小熊。

“来，抬手。”马嘉祺的声音像在哼唱一首无形的摇篮曲。

贺峻霖似乎被“宇航员”这个词吸引，半梦半醒地配合着抬起一只胳膊，顺利套进袖子。轮到另一只时，他却突然抱紧了怀里的小熊，嘟囔着：“小熊……也要穿……”

“好，小熊也穿。”马嘉祺耐心十足，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小的星星贴纸，贴在小熊的鼻子上，“看，给小熊戴上宇航员徽章了，它现在是你专属的搭档。”

贺峻霖这才满意，松开小熊，配合地穿好了衣服。马嘉祺又拿起同色系的裤子，引导着睡得软绵绵的小家伙把腿伸进去。整个过程，像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温柔又专注。

搞定了一个，马嘉祺站起身，看向那个“顽固的小堡垒”。

“翔宝，”他踩着梯子探上身，轻轻捏了捏严浩翔露在外面的小脚丫，“快看，你最喜欢的奥特曼裤子在向你招手呢，它说再不起床，能量就要被怪兽抢走啦。”

严浩翔对“奥特曼”和“怪兽”显然有反应，他蠕动了一下，终于慢吞吞地转过脸，睡眼惺忪地看着马嘉祺，小嘴撅着，带着被吵醒的小委屈。

马嘉祺心领神会，伸手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下来。严浩翔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小脑袋靠在他肩头，温热的气息喷在马嘉祺的脖颈。

他把严浩翔放在床沿坐好，拿起深蓝色运动裤。“翔宝，抬脚，我们给赛罗注入能量！”

严浩翔闭着眼，小脚丫胡乱蹬着，第一次没套准，第二次才顺利穿进去。马嘉祺帮他提好裤子，系上松紧带，又拿起一件暖黄色的柔软毛衣。脑袋钻出领口时，严浩翔的头发被静电带得飞起几根，像顶了个小小的蒲公英，逗得刚刚自己扣好最后一颗纽扣的贺峻霖“咯咯”笑起来。

“翔宝变成蒲公英精灵啦！”

严浩翔茫然地眨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炸毛的脑袋，似乎还没完全开机。

马嘉祺也笑了，拿过小梳子，沾了点水，细细地把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抚平。最后，他蹲下来，给两个孩子穿上袜子，左右检查没有穿反。

晨光愈发浓烈，将三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马嘉祺看着眼前洗漱干净、穿戴整齐，虽然仍有些迷糊但已然焕然一新的两个小家伙，像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他拿起温热的牛奶，递到他们手中。

“好啦，我的宇航员和小奥特曼，早餐阵地需要你们去占领，丁哥做的奶黄包快要等不及咯！”

奶香在空气中弥漫，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琐碎、温柔又充满童趣的“穿衣大作战”中，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