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吧,好好活着,你会幸福的”
“……不要,为什么?你在哪?我好想你”
“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不要走,求你!”
…………
当黑暗归于明亮时,病床上的那名少女睁着双眸望着那天花板,安静的令人心疼。
医生你醒了?昨晚感觉怎么样?
安狸我……医生她真的存在的,我昨晚梦到她了,梦里我还在跟她一起上下学
医生可是经你们学校反映,从始至终就没有萧肆这个人
安狸…………
医生你可曾想过那是你自己的幻觉呢?
安狸怎么可能,我说过了她就是存在,她……她现在可能在家
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强撑着坐起身来,对着医生大声。然而,医生却始终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注视着我,那目光像是冰冷的细针,扎得我神经有些紊乱。我想要出院,这个地方令我窒息,每一秒的停留都让我倍感煎熬。我必须离开,必须去找她,那个占据我所有思绪的人。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再装了,好吗?”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哥哥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母亲,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与困惑。我下意识地拉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种目光……我不想面对,那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我,将我推向一个我不愿接受的标签——疯子。不,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一个疯子!可他们的眼神却像寒潮般席卷而来,让我的内心无处可逃。
安狸我……我
“行了,医生她如果没什么病的话,就给她办理出院吧,我们家可没那么多钱供她,真不知道她又在闹什么脾气。”
那一句句话如同锋利的冰刃,直刺入骨,冷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浸透每一寸肌肤。我瑟瑟发抖,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寒意侵蚀着意识,脑袋也逐渐昏沉,隐隐作痛。母亲和医生的身影映在门外,他们的声音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只有模糊的轮廓在眼前晃动,而耳鸣声却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
“医生,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这……我也不好说,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了许多,还是先去测测她的心理是否有什么疾病吧
“啊,那这要花多少钱哦? 医生她最近要中考了,这病对她身体如果没什么影响的话,能不能就不治了?”
“妈!依我说啊,我看她就是装的,干嘛给她浪费那么多钱?”
“这……医生……”
医生你是觉得她现在这种状况还不够严重吗?你现在就从这个门缝里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是吗?
医生这件事我建议你们还是去看看吧
————
我的眼泪又一滴一滴地坠落下来,真是奇怪,我明明不想哭的,不想哭的……我用力捂住双眼,希望这汹涌的情绪能够被强行遏制。然而,泪水却似决堤的河流般止不住地奔涌而出,愈发汹涌,仿佛永远也流不尽一般。
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地朝厕所走去,打算用冷水让自己清醒几分。然而,当我无意间瞥向医院窗外时,却猝不及防地怔住了——萧肆正站在那里,微风轻拂她的发丝。她扬起熟悉的笑容,朝我用力挥了挥手,那神情、那姿态,与记忆中别无二致,仿佛时光从未在我们之间留下任何痕迹。
安狸阿肆…咳咳…阿肆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正要伸手抱住萧肆时,却猛然被一股力量从身后拉扯回去,重重摔在地上。等我回过神来,萧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哽咽着呼唤她的名字:“萧肆,萧肆……”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旋,却是无人应答。
“你疯了吗?这里是12楼,你竟然想跳下去?何必做到这种地步?”我没有理会哥哥那近乎嘶哑的质问,只是喃喃地念着阿肆的名字。他们的声音渐渐模糊,像是被风撕碎在耳畔,我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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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别再找我了,何必呢?”
“不要,我……我好想你,我讨厌你。你在哪里?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