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放学时,她总是独自一人走着,不再等我。我心里五味杂陈,既难过又无可奈何。一种隐隐的预感在心底蔓延——我们似乎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做朋友了。我总觉得她正在一点点疏远我,逐渐走向一个我触碰不到的地方。我不愿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始终抱着一丝侥幸:只要我不说出口,她也不说出口,我们就还能假装一切如常,依旧是朋友。然而,这种介于亲密与疏离之间、模糊又脆弱的关系让我煎熬。那几天上课时,我的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飘向她那边,而她似乎也常常看向我这边。但每当我们的眼神偶然对上时,却又都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只是恰好回头,我也只是恰好望过去,彼此心照不宣般掩饰着那一瞬间的微妙波动。可即便如此,这份刻意的回避反而让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某种无声的裂痕,在悄然扩大……
这天,星期五放学后,我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登录了游戏账号。刚上线,就发现阿肆竟然也在线。这让我心中一喜,正准备拉她组队开打时,她的状态却突然显示为“组队中”。这可有些奇怪——平日里,只要我一上线,她总会第一时间主动来找我,而且她的游戏好友列表里,除了我之外再无他人。那么今天,她究竟在和谁一起玩?好奇心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驱使我点开了观战模式。屏幕中,阿肆正与一个陌生玩家并肩作战。她们之间的配合堪称默契,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了每一次操作。更让我惊讶的是,当那个陌生人因失误被秒倒时,阿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将对方踢出队伍,而是在语音里轻声安慰着。她的语气柔和而耐心,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寻常,却又莫名温暖。我盯着屏幕,心中的疑问如涟漪般层层扩散:这个陌生人到底是谁?她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默默地退出了观战,点开了我与她的聊天记录,像往常一样阴阳着跟她开玩笑般打了一串字时,而她的回复却变得礼貌而又疏离:
安狸哟,玩的挺不错的嘛,怎么不见你跟我一起玩的时候溜这么久🥺
萧肆嗯,谢谢
安狸?那我们一起玩吗
萧肆不了,我在和别人玩
安狸……为什么?你这几天怎么了嘛?为什么独独对我那么冷漠,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聊到这我已经不想玩了,我甚至想直接下线,但我还是想看看阿肆会怎么回复,我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样服个软,那么不管她前几天对我如何冷漠我都可以选择原谅,但她似乎不在像之前那样了。
萧肆哦,没,只是我有点讨厌你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不想和你玩抽象,不想和你一起上下学了……
我看着她的回复,眼泪不知何时大颗大颗的落下了,砸在手机上,我颤抖着手打的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复她的话语删了又删,最终也只打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萧肆没有为什么
安狸不要,对不起,我以后不开玩笑了,我们能不能不要绝交
萧肆抱歉,你不用道歉的,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己有些讨厌你了,你没必要那么卑微
安狸可是……
萧肆没事了,你的朋友也不缺我这一个,你的身边不也有很多朋友吗?没必要那么卑微挽留我,等你生日,我会送上最后一份礼物,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也祝你中考顺利!
望着她发来的那长长的一段文字,我的心仿佛瞬间坠入了冰冷的谷底。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胸口横冲直撞。指尖在键盘上急促地敲击着,字句倾泻而出,却完全没有顾及这背后可能引发的后果……那些未曾深思的话语,就像一道道裂痕,悄然蔓延在彼此之间尚未稳定的平衡上。
安狸为什么?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讨厌我的话,就别接近我啊!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安狸恶不恶心
萧肆哦,谢谢夸赞
安狸有病!滚
发完这一长串文字,我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屏幕那头,她头像的灰色框框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我的犹豫不决。看着我们之间已经达到22级的好友亲密度,我心头一阵酸涩。再升3级,我们就能够解锁一个互动动作了——那是我们曾经心心念念期待了很久的东西。无数次的聊天、点赞、分享日常,这些点滴堆砌起了一年多的坚持,又怎能轻易舍弃?然而,内心的矛盾却像潮水般涌来。我知道自己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些伤人的话语只是气话,希望她的冷漠不过是一时冲动。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们还能重归于好。可转念一想,这样的拉扯又有何意义?最终,为了所谓的“争口气”,我还是点开了手机通讯录,将她的微信和其他所有联系方式尽数删除。那一刻,指尖触碰屏幕的冰冷却让我前所未有地清醒。尽管心底依旧隐隐作痛,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随之蔓延开来。明知自己幼稚,却依旧选择了断。
————我放下手机,开始精心包装下个星期三要送给她的礼物。脑海中浮现出她收到礼物时的神情,我希望到那时,她的心情能够稍微好一些。我计划着主动开口求和,也暗暗期待她会愿意接受我的歉意,甚至原谅我。这样美好的画面让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然而,我却未曾深想,倘若她冷漠地拒绝了呢?那一刻,我的心又将如何承受,那坠落的痛楚或许远超我的预料。
————
“阿肆,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你也不会离开我的,求你不要反悔,好不好?”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卑微,我知道赌气的我也很恶心,可我就是下意识的喜欢说反话,我总认为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总能看出我在说反话的,其实我很好哄的,其实只要一句对不起,我都能选择原谅,可是阿肆,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你曾经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光,你说过你会当属于我的那一束光,也只属于我,你说就算所有人都指责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面前保护我。我说那时的你真的就像一束光,为我打跑了,打我的人,那时你温柔的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去寻求一个公道,那时我和你说过我没有朋友,你说你会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把你我的唯一,可我看着你和其他人走在一起,我又总是常常在想我会是你唯一的朋友吗?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恶心,我总是很敏感,那时你也察觉出过我的敏感,你那时候总是安慰我教我如何自信,教我如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