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语嫣***,我**记住**你”
江幸也抱着那团湿漉漉、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小麻烦”,一路骂骂咧咧,用上了毕生所学的、不带重样的“问候语”招呼易语嫣的祖宗十八代和行为艺术,终于冲回了停在隐蔽处的越野车。
她把婴儿连同那件价值不菲、如今沾满泥水奶渍可能还有不明污染残留的战术外套,粗暴地塞进副驾驶。
用安全带在裹着外套的襁褓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勉强固定住。
婴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度和粗暴对待弄得有点懵,没哭,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安全第一懂不懂?”
江幸也恶狠狠的瞪回去,似乎也很嫌弃这个婴儿,自己爬上驾驶座,浑身湿透,头发粘在脸上,心情比外面的暴雨天气还糟糕。她发动车子,引擎发出咆哮,越野车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冲了出去。
回到守夜人总部,她江幸也专属片区。
抱着婴儿穿过一道道需要极高权限的密封门时,江幸也感觉所有路过的、认识或不认识的工作人员,眼神都像探照灯一样钉在她身上,尤其是钉在她怀里那团鼓囊囊的“不明包裹”上。
“哟,江姐,出任务还……顺手带了个纪念品?”
一个相熟的特殊小队成员吹了声口哨,眼神戏谑,看样子似乎是凤凰小队的玲琳。
江幸也一个眼刀飞过去,杀气四溢:“纪念品?信不信我下一个任务纪念品就是你的脑袋?”
那人脖子一缩,赶紧溜了。
“切,小屁崽子,看老娘上位的时候,让你们007,加班加到土!!”
那听见的凤凰小队跑的更快了。
江幸也就这么骂骂咧咧了一路,刷卡进入最高规格的医疗兼隔离观察室。早已接到命令的医疗组,全是穿着防护服、表情严肃的医护人员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江幸也怀里接过婴儿,像处理什么高危病原体一样,迅速进行全面的净化、检测、生命体征评估。
江幸也单手插兜,靠在墙上,眼神不屑的看着那些精密仪器在小小的身体上扫描,看着医疗人员给婴儿换上干净柔软的无菌襁褓,喂了一点特制的营养液。
婴儿饿极了,小嘴吧嗒吧嗒地吮吸,暂时忘了哭闹。
“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但有中度失温,轻微脱水。基因检测......有异常波动,与已知污染引发的变异谱系部分吻合,但表现温和且可控,暂未发现攻击性或自毁倾向。需要长期隔离观察。”
医疗组长向江幸也汇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以“暴力美学”和“难搞”著称的江暴军。
“按照总司令命令,在确认其安全性和找到合适安置地点前,由您负责其日常监护,隔离室已为您准备相邻房间。所有婴儿用品和监控设备已备齐。”
江幸也:“……”
江幸也:ᝯ◂ •̤ ༝ •̤ ▾ಎ↝
她感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易语嫣,你来真的啊??!
“我监护?”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医护人员,声音都变了调。
“你看我哪里长得像保姆?我连仙人掌都能养死!”
医疗组长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但眼底有一丝看戏的意味,幸灾乐祸的说:
“这是总司令直接命令。而且,您是第一个接触者,对‘异常波动’有一定适应性,由您监护能最大程度减少外界刺激对婴儿潜在不稳定状态的影响。我们会提供全天候远程医疗支持和育儿指导手册。”
最后“手册”两个字,他说得有点虚。
江幸也:Ψ(⃔ᴖ ·̫ ᴖ )⃕↝
她现在就要篡位!!!
看着被放在恒温监护床上、裹得像个蚕宝宝、已经吃饱喝足开始打小哈欠的婴儿,又看了看旁边房间里那张一看就很不舒服的行军床和堆成小山的奶粉、尿布、各种瓶瓶罐罐,感觉眼前发黑。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隔离室的通讯面板前,直接接通总司令办公室专线。
易语嫣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指挥部忙碌但有序的景象。
“易语嫣!”
江幸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意思?真让我在这儿当奶妈?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现在就把这小东西扔你办公室去,你自己养!”
易语嫣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养合适。你有经验。”
“老娘有屁的经验!”
江幸也炸毛,“我只有被你们这个**虐待养大的经验!什么那能叫经验吗?那叫生存挑战!”
易语嫣歪头想想之前还是小孩的江辛也,他们干过的无良事情。
带去超市,哭闹着要玩具,立刻灵机一动,指着货架上的芥末酱说:“这是新款草莓酱,买回去给你抹面包。”娃瞬间不哭了,还眼巴巴等着尝。
结果哭着说再也不会理他们了。
不肯睡午觉怎么办,当然是骗他说:“你快睡,睡着就能在梦里跟奥特曼打怪兽。”结果娃真的秒睡,醒来还委屈巴巴问为啥奥特曼没来。
带娃出门散步,娃走两步就喊累要抱,家长假装自己腿抽筋,一瘸一拐地说:“嫣姐姐腿坏了,你得扶着我走,不然咱俩都回不去家”
“差不多。”易语嫣点点头,好像还挺认同,“所以你有基础。物资已配齐,手册在桌上。有紧急情况按红色按钮。我还有会议。”
“喂!你……”
屏幕黑了。
江幸也盯着黑掉的屏幕,胸口起伏,粉色的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她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合金墙壁上,发出“咚”一声闷响,墙壁没事,她手有点疼。
“无耻!不要脸!!易语嫣老娘跟你没完!”
她的怒吼在隔离室里回荡,惊得监护床上的婴儿小小的身体抖了一下,撇撇嘴,眼看要哭。
江幸也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僵住了。她恶狠狠地瞪向婴儿,试图用眼神威胁:“不准哭!再哭我就……”
婴儿的嘴巴扁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我就……”
江幸也卡壳了,她能怎么办?揍他?显然不行。骂他?他听不懂。丢出去?也不能。
最终,她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走到监护床边,动作僵硬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婴儿软乎乎的脸蛋,语气生硬地憋出一句:
“……不许哭,听到没?”
婴儿被她冰凉的手指一碰,反倒停了呜咽,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忽然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那小手没什么力气,却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温热的体温。
江幸也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奇怪的法术定住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陌生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顺着胳膊爬上来,让她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她猛地抽回手,像被烫到一样。
“麻烦。”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婴儿,还是在说自己刚才那瞬间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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