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免好奇地端详了半晌,心里嘀咕这八成就是审问新兵用的真言戒指,指尖刚要触到戒指边缘。
余光瞥见身旁的易琼枝,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带上了一定会很尴尬像被晚风扫过的烛火般猛地一顿,连忙摆手:“不用了,教官。”
“来试试嘛,这儿就我们几个。”洪教官笑着把戒指往前递了递。
王免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肯接,还悄悄拽了拽易琼枝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求助。易琼枝勾了勾唇角,轻咳两声:“不了。”
洪教官立刻立正站好,左看右看装模作样道:“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了。”
王免嘴角抽了抽,这演技假得近乎直白,却没心思细究。反正易琼枝之后肯定会跟他解释的,教官又掩耳盗铃似的叮嘱两句,宣布解散便转身离开,晚风里还飘着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王免轻笑着走到悬崖边坐下,俯瞰着上京的万家灯火,晚风带着草木清香拂过,吹散了一整天集训的燥热,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回头望向易琼枝,眼底的笑意里藏着明晃晃的邀请。
酷!狗狗摇尾巴式邀请吗?
易琼枝瞬间被勾引住,笑走近,在他身边坐下。
繁华夜景在夜色中铺成星海,车流如金河般蜿蜒流淌,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王免望着眼前的风景,身旁是熟悉的温度,紧绷的肩线渐渐松弛,他轻轻靠在易琼枝肩上,声音软得像被晚风浸过:“好美。”
“很喜欢吗?”易琼枝微微侧过身,让他靠得更稳些,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耳廓。
“当然,这样的风景,一辈子看都看不腻。”王免笑着抬眼,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阴影,话里的深意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这风景是灯火,还是身边的人?他没说透,却满眼都是答案。
易琼枝怎会不懂,指尖轻轻划过石面,索性直接挑破:“这是在表白吗?”
王免瞬间坐直了身子,像被抓包的小兽,耳尖“唰”地红透,眼里满是猝不及防的慌乱。
“啊.........”
似乎在指责易琼枝的不按套路出牌。
偏偏易琼枝还倾身靠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怎么了?脸这么烫。”
“没、没事,之前跑步的余温”王免别扭地偏过头,耳尖却不听话地抖了抖,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易琼枝轻笑出声,这借口都出来了,没再逼问,怕老人羞耻地缩到地里去,只是望着远处的灯轻声道: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都可以告诉我。”她总能精准地踩在他的心动线上,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王免张了张嘴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化作轻叹了口气。他重新坐回她身边,指尖不自觉地勾住她的手指,摩挲着她微凉的指腹,低头轻声问:
“是有点突然,不过……确实算哦。那琼枝呢?喜欢我吗?”
话音落下,他抬眼望她,眼底的期待像揉碎的星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易琼枝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发烫的耳尖,故意眨了眨眼,挤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可是........”
眼看王免的嘴角瞬间垮下来,眼里的星光都黯淡了几分,她才笑着倾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气息里带着她身上的清香:“这就是我的答案。”
王免的脸“轰”地烧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他别扭地抿了抿唇,半天才轻轻应了声:“嗯。”尾音软得像棉花糖。
易琼枝唇角笑意更深,指尖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那预定的小男朋友,是不是该给我个回礼?”
王免刚降下去的热度瞬间又窜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没成想指尖发软,两人顺着石坡双双倒在草地上。等他撑着手臂起来时,正对上她微乱的领口,发丝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
易琼枝望着在她身前撑着手臂的王免,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领,打趣道:“这是在做俯卧撑给我看吗?”
“才不是。”王免嘴硬道,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他紧张地俯身,唇瓣小心翼翼地凑向她的额头,身下的人还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倒先撑不住了,手肘一软,整个人摔在她身上,懊恼地把脸埋进她颈窝,闷声轻哼:“丢死人了”
易琼枝笑着把他扶起,王免顺势跪坐在她怀里,却把脸埋在她颈窝不肯抬头,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蹭了蹭她的锁骨。
“怎么不看着我?”易琼枝轻声问,指尖轻轻揉着他发顶的软毛。
“太丢脸了”王免闷声道,声音瓮瓮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兽。
易琼枝这下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声震得胸腔轻轻发颤,落在王免耳里,更添了几分羞耻。
不过是想亲一下,怎么就紧张得浑身发软,栽进了喜欢的人怀里?他往她怀里缩得更紧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易琼枝见好就收,轻轻环住他的腰,指尖摩挲着他发烫的后背:“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该起来了,地上凉。”
“嗯。”王免别扭地应着,从她怀里坐起身,手肘上蹭出了淡淡的红痕,这下更不敢看她了,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玉兔?王小兔?”易琼枝好笑地伸出手,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免无语地拍开她的手,脑子总算从慌乱中清醒过来,脸上带着假装的嫌弃,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外号?”
“不觉得很可爱吗?”易琼枝笑着反问,指尖轻轻抓住他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
如此熟悉的对话,如此相似的亲昵,王免瞬间笑了出来,故意咬牙切齿道:“可爱!”
晚风拂过,风里带着上京夜景的温柔和一场都属于两人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