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琼枝抽了抽嘴角,单手拎起一人,独特的教官制服衬得她身形愈发挺拔,被她拎着后领悬空的两人,本能地蜷缩起身子,活像两只受惊的小兽。
她看着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们怎么在这?”
岳桂和李玄心头猛地一颤!!这分明是那位特殊顾问的声音!
两人颤颤巍巍地抬头,三张脸猝不及防对上。两张已是面如死灰,另一张也差不多快了。
本就有洁癖的易琼枝,目光扫过两人油汪汪的脸颊,瞥见他们手指上沾着的一层酱料,甚至有几滴已经滴落在地。
一股生理性的不适直冲头顶,她差点就条件反射地把人甩出去。
“他们也是守夜人,以后说不定是同事……不能扔,不能扔……”
易琼枝在心里疯狂默念,可那黏腻的画面实在刺眼。
可谁知短暂的懵圈后,李玄脑子一转,一手抓着易琼枝的教官服,一手举着肉递过去,一脸真诚:“教官,来一块吗?”
那油汪汪的手终究还是粘在了她的衣服上,没绷住,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两人“噗通”一声摔了个屁股蹲,手里还紧紧攥着没吃完的红烧肉。
易琼枝脸色微变,强压下不适,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
瞬间飞出了食堂那气势,像是恨不得再也见不到他们一样。
两人挠挠头,刚想说什么剩下的教官也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乃至前排的几人,早已即举起手枪大声喊着,“不许动,把手抬起来!!”
岳桂、李玄对视着彼此,默默的将双手抬起来,眼中皆是清澈的愚蠢心里,我吗?
站在最中心的袁罡认出了两人,脸色难看得像屎一样,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来食堂干什么,吓得他们以为什么敌人入侵了呢。
“报告,教官,我们半夜偷吃,我们认错,夜跑20圈作为惩罚。”
岳桂、李玄瞬间站好军姿,敬礼,嘴中还不忘嚼着春暖塞进去的红烧肉。
袁罡瞅了瞅嘴角,这副三天三夜没吃饭的样子,不禁让他陷入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李玄眼见着教官集体陷入语言震慑之中,眼疾手快的又塞入了一块红烧肉,那稀溜的声音惹得教官频频侧目,众教官面露复杂。
袁罡再也压不住怒火,朝着操场外一指。
“跑!给我去跑30圈热热身!!”
“是!”
岳桂、李玄领令,来到洗漱区冲一下身上的油脂,便出去跑圈,隔壁宿舍楼内站在窗前的王免面目复杂的盯着这一切。
身边突然传出一只手递过一个水杯,王免结果喝了一口,渣渣嘴,矿泉水不好喝。
孙田屏看着正在跑圈的两人,还不忘打打闹闹你追我赶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他们可真活跃啊,大半夜的不困吗。”
“就是啊,你困了吗?田屏?”
王免转头关心到。
孙田屏摇头,盯着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特殊顾问似乎正在跟教官说着什么。
“看这,很有意思,越看越精神了?”
王免低头看去,正在叉腰凝视着人,不一会儿又抱着胸,看着一群教官的特殊顾问,只是偶尔张几句嘴,这让他想起了某个人生气的样子。
真的是易琼枝也是新兵啊,怎么可能是特殊顾问啊,这脑子怪迷糊的。
王免摇了摇头,将某种可怕想法摇出去之后,朝着正在看戏的孙田屏说“还是少熬点夜,我困了,先睡了。”
“好的,晚安。”
孙田屏点点头,坐到了王免之前的位置上,搅拌着水杯中的牛奶,据说多喝牛奶会长高呢。
……
易琼枝虽然一句话没说,一群教官却安静了下来,听着他们逼逼叨叨了一通也嫌烦,有他们在,整个守夜人根本没穷过,没有困难过好吧,搞什么苦饿营销。
“Everybody's got their problems
Everybody says the same things to you
It's just a matter how you solve them”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尖锐地划破空气。易琼枝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径直走开,身后一众教官紧绷的脊背瞬间垮塌,连呼吸都透着如释重负的松弛。
“枝啊”听筒里飘来霍去病漫不经心的笑,带着点刻意的温和“这事最终拍板的是我,他们不过是照章办事,要发火,也该冲我来,不是吗?”
“忆苦吃苦,这种行为很对?”
易琼枝猛地翻了个白眼,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碴。
她很窝火这样奉上吃苦精神,更何况他们根本没吃过苦,要不是有他们这群分身,要不是有着易语嫣这座神明。
不知要被多少神秘所侵犯,不知要被多少外神所觊觎,没经历过这些。
难道仅凭着同位体的林七夜所说的那悲惨的结局就要假装悲痛的去奉献他们的精神吗?
不!那明明就是对他们的不公!那是对他们的怜悯,那是一副高高在上,那是一副高高在上,说带着自傲的施舍!!
话筒那头的麻将洗牌声戛然而止。霍去病的语气瞬间敛去所有笑意,沉得像压在头顶的乌云:
“回京都第一教院,我有话跟你说。”
易琼枝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深吸的一口气里都带着冰碴:
“好啊,正好许久没见易语嫣了。”
凭她卡上,上千年的人类天花板实力加上易语嫣这位神明亲授的指引,不过转瞬,她已踏入教院深处。
客厅里只坐着两人,却让偌大的空间都仿佛被无形的气场填满。
霍去病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指尖正漫不经心地转着几张扑克牌,动作花哨却稳,眼神半抬不抬,明明是懒散的姿态,周身却像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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