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水的速度确实很快,冰麒麟在接到命令之前就已经开始组织民众往璃月那边后撤了,得到确切军令,立刻组织民众越过关口,自己则转头去了最残酷的战场。留云鼓足了劲,顶着魔神肆虐的力量不断接近魔神本体,但眼看还是赶不上阻止魔神进入归离原了。她瞧见归终相较于山峦而言渺小身躯即将被巨岩吞没,心里一片悲凉,不想背上的帝后却拿出了自帝君打造出来起就没见过她用的弓,汇聚而出的箭矢上逸散着连留云都不能参透的能量。
魔神的脚步被那支不可思议的箭矢拌住,但这远远不够,血红色的注视投射而来时,留云都觉得自己在真正可怕的力量面前过于渺小。
“留云,将我抛过去。”离轻抚过留云背后竖起的羽毛,道:“别犹豫,将归终带去安全的地方。”
留云无法接受。这场战争进行的现在,所有人都在让她逃离,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是否愿意与好友共同进退。
“不。削月会带她走的。”留云掀起了狂风,道:“帝后,我们上吧。”
至今回想起来,留云总觉得那时发生的一切过于荒诞和梦幻。以凡人自居的帝后拿着无工之剑将魔神斩落山间,在帝君赶回来之前,硬是没让魔神再往前一步。那一战让留云无法忘怀的是全力以赴的帝后眼中迸发的金色光芒,还有帝君赶来时的片刻安心。
“若陀,他已经不认识我了。”帝后在岩枪坠落时对已化为龙形的帝君说出了这句话,此时留云才意识到方才一直同他们战斗的到底是什么。
帝君沉默了片刻,道:“他交给我,你回去主持大局。”
回程时,一向活泼的留云也不敢顶着低气压与帝后搭话,虽然魔神没能进入归离原,但他的力量却仍然将此地化为一片焦土。周边本就蠢蠢欲动的魔神也有在此刻落井下石的,帝后射杀了几个之后便已经拿不稳弓了。
冰麒麟还在前线带领军队抵御想趁火打劫的别国军队,留云火急火燎地从他们头顶飞过去,只留下了死守的命令。也幸亏归终之前出去游说了一圈,前来的魔神并不多,战火还在可控范围,但再这么打下去可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即便留云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已经显出疲态的帝后坐镇战时总指挥的位置,好在璃月人才辈出,在排兵布阵上不必她太过辛劳,只需稳住民心,执掌战时物资的调配即可。
“归终、移宵、铜雀、冰麒麟……唉,我的那些老友们在那一战中牺牲近半,说那是璃月最黑暗的时刻也不为过。”留云望着石林耸立的壮观之景止不住叹息,未经历过那时风雨的人们是无法想象此刻安宁的璃月大地上究竟侵染了多少前人的心血。
若陀最终被封印了,削月在封印最浅的地方立了一块违心的石碑,提醒凡人远离此地。尽管帝君连续征战数日,和旗鼓相当的若陀打的元气大伤,但他的威名还是震慑了那些只会偷鸡摸狗的魔神们,令璃月有了缓口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