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年

四千年前的提瓦特是一个神魔横行的世界。大大小小的战争几乎从未中断过，人类要么信仰效忠于魔神，要么在魔神都看不上的荒凉之地苟活。而这些奋力活着的人类又要面临粮食、疾病、天灾以及在大陆上游荡的诸多魔物的侵蚀，可以说是夹缝求生。

    离出现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在几大魔神领地交接处的小村子。

    那时的钟离还是摩拉克斯，他才结识了若陀，手下没有一兵一卒，庇护的子民未成规模，还尚未展现出在这片土地上角逐神位的志向。除却必要的指引和庇护，摩拉克斯时常在这片广袤复杂的土地上行走，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旅人，穿梭于一个又一个魔神的领地。

    “第一次听闻离，是在现在的层岩巨渊附近的村庄里。”在离开稻妻的船上，钟离架不住旅行者和派蒙的极度好奇，趁着海上晴空万里的时候讲起了故事，“那时还没有货币金融体系，商品的交换都是以物换物，村庄里的人大多都见过一位带着各种珍贵矿石从层岩巨渊里走出来的少女，以矿石换取粮食衣物等生活必须品，以及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芦苇树皮、那时还没有被发掘药用价值的草木种子之类的。我对此甚是好奇，因为层岩巨渊里的魔物众多，土地不适合粮食作物的生长，元素力浓度也偏高。人是很难在其中生存的。”

    古时的层岩巨渊是流放之人的归处。恶劣的环境让追兵难以前进，也有许多生下来却养不起的孩子被丢进那里自生自灭。摩拉克斯能与土地共鸣，曾在路过层岩巨渊时发现其中有一个人类的村落。他由衷地感慨这些人类的顽强，却因为有别的事情没有细致探查村落的情况，听到这里的人提起来，便有了前去一探究竟的打算。

这里的建筑完美的契合了巨岩与山洞等自然空间，摩拉克斯观察了许久这些错落的结构，发觉这些建筑绝非徒有其表，其兼具着防火防水甚至还有防御工事，简直是这山谷间的堡垒。建筑有些看上很新，有些略有陈旧，还有些正在建筑，总体而言建成时间不超过三十年，和少女出现的时间吻合。看来这位确实有些本事，至于是不是魔神，还有待商榷，他没有在这里感觉到任何魔神的气息。

    “嗯？你想进山？”讲述那位少女的老人使劲摆了摆头，道：“你这身板进山肯定被魔物吞了。而且，那位少女总共只出现了十几年而已，样貌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说不准是个魔神呢。现在出山的都是些青壮年小伙子，他们从不和人说少女的事情，却做着和少女一样的事，大概是她的子民吧。”

    一个新的魔神？摩拉克斯的好奇心更重了些，反倒下定了前去拜会的决心。他起先是顺着山路往深处走的，但为了避免和魔神的直接冲突，走到明显有人细心清理的山路时便隐匿了身形，绕过这些地方直奔那座外界不曾向往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