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出租屋薄薄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斑。宋亚轩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课本，视线却落在窗外操场上隐约可见的人影上。下午是体育课，虽然身体还有些虚软，但昨天已经缺席，他不想再落下。

他合上书，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

马嘉祺去哪？

一直靠在门边、看似闭目养神的马嘉祺立刻睁开眼，目光锐利

宋亚轩体育课

宋亚轩言简意赅，绕过他就往门口走

马嘉祺不行！

马嘉祺一步跨出，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前

马嘉祺你还没好利索，昨天刚晕倒，今天又去？不要命了？

宋亚轩脚步顿住，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惯常的疏离和一丝被阻挠的不耐

宋亚轩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让开

马嘉祺清楚？你清楚什么？

马嘉祺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了一上午的担忧和焦虑瞬间化作怒火喷薄而出

马嘉祺昨天在画室脸色白得像纸，今天早上走路都还有点飘！这叫没事？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还能站起来就死不了？！

他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

马嘉祺宋亚轩！你能不能别这么倔！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在乎一下自己？哪怕一点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和后怕。

手腕被攥得生疼，马嘉祺的怒火和那近乎哀求的语气像针一样刺在宋亚轩心上。他猛地甩手，试图挣脱

宋亚轩放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马嘉祺我偏要管！

马嘉祺被他的抗拒彻底激怒，不仅没松手，反而更用力地将人往回拽

马嘉祺我是你哥！我不能看着你糟蹋自己的身体！

宋亚轩哥？

宋亚轩像是被这个称呼刺痛了，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尖锐反击

宋亚轩谁承认了？马嘉祺！别以为你替我打了一架，替我扛了处分，就能替我做主！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用来满足你那点迟来的、愧疚的保护欲的玩具！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马嘉祺内心最敏感、最恐惧的地方。他所有的担忧、所有小心翼翼的守护，在宋亚轩眼里，竟然只是“愧疚的保护欲”和“满足自我”？

巨大的委屈、愤怒和被误解的痛苦瞬间冲垮了马嘉祺的理智！

马嘉祺玩具？附属品？

马嘉祺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

马嘉祺宋亚轩！你他妈有没有心？！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宋亚轩那双写满抗拒和冰冷的眼睛，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化作一股毁灭般的冲动。他不再试图解释，不再试图用语言让对方理解他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恐惧和在乎！

他猛地将宋亚轩往后一推！

宋亚轩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闷哼一声。未等他反应，马嘉祺已经欺身而上，一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咔哒”一声，竟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宋亚轩你干什么？！

宋亚轩惊怒交加，奋力挣扎，却敌不过马嘉祺此刻爆发出的惊人力量。他被死死禁锢在墙壁和对方滚烫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马嘉祺干什么？

马嘉祺低头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他的眼神疯狂而绝望，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马嘉祺你不是觉得我管太多吗？你不是觉得我在满足自己吗？好！我今天就管到底了！

他俯下身，在宋亚轩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和铺天盖地的、无法宣泄的复杂情感，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血腥味的、粗暴的掠夺！滚烫的唇瓣重重地压上宋亚轩冰凉的、因惊愕而微张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绝望的占有，带着十七年错位的痛苦和此刻被误解的滔天怒火！

宋亚轩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在瞬间静止、崩塌！他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屈辱感像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推拒！指甲在马嘉祺的手臂和脖颈上抓出血痕！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但马嘉祺像疯了一样，不顾他的反抗，更加用力地禁锢着他，加深了这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吻！唇齿间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不知是谁的唇被咬破了。混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马嘉祺终于因为宋亚轩剧烈的挣扎和几乎窒息而稍稍松开时，宋亚轩猛地扬起手——

“啪！！！”

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马嘉祺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余韵。

马嘉祺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宋亚轩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吻得红肿，甚至带着一丝血迹。他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身体因为愤怒和巨大的冲击而无法控制地颤抖。他看着马嘉祺，那双总是平静或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从未有过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彻底侵犯的恐惧和受伤

宋亚轩马嘉祺…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极致的冰冷和恨意

宋亚轩你混蛋！

马嘉祺缓缓地转过头。

他没有去看宋亚轩眼中的恨意，也没有去捂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他的目光落在宋亚轩红肿的唇瓣上，那里沾着一点鲜红的血珠——是他刚才失控时咬破的。

那点刺目的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所有的愤怒、委屈、失控的欲望，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懊悔所取代。

他做了什么？

他对他视若珍宝、想要用生命去弥补去守护的弟弟……做了什么？

马嘉祺我…

马嘉祺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宋亚轩颤抖的身体和眼中冰冷的恨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撕碎！

巨大的痛苦和无法挽回的绝望瞬间将他吞噬。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反锁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起手，不是去擦嘴角的血迹，而是死死捂住自己的脸。身体无法控制地沿着门板滑落，最终蜷缩着蹲在了地上。

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从他指缝中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

不是愤怒的嘶吼，而是充满了极致痛苦、懊悔和绝望的哭泣。

肩膀剧烈地耸动，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马嘉祺对不起…对不起…亚轩…对不起…

破碎的、带着哭腔的道歉，混杂在呜咽声中，一遍又一遍，充满了无边的悔恨和自我厌弃

马嘉祺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只是…只是太怕了…我怕你再出事…我怕你不在乎自己…我怕我…我保护不了你…

他语无伦次，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辨认

马嘉祺对不起…原谅我…求求你…别恨我…

滚烫的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汹涌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房间里只剩下马嘉祺压抑到极致的哭泣和宋亚轩沉重而混乱的喘息。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地板上，却再也无法驱散这方寸之地里弥漫的绝望和冰冷。

宋亚轩靠着墙，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个蜷缩在门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马嘉祺，看着他指缝间不断滚落的泪水，看着他因为极度痛苦而颤抖的肩膀……

唇上被咬破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提醒着刚才那场粗暴的侵犯。可心底翻涌的，除了冰冷的愤怒和被侵犯的屈辱，还有一种更加陌生、更加混乱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他无所适从。

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却最终……没有挥出第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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