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上方天际,顾清秋与慕长生的大道之争已至尾声,祭出本命剑的顾清秋已然占尽上风,那柄光芒所化的本命剑直插在慕长生化身法相的胸口处,令慕长生法相的胸口出现一个巨大缺口。
慕长生的九柄飞剑已被顾清秋法相尽数捏在左手里,任其作何手段,皆是动弹不得。
顾清秋所化法相右手置于胸前,在五指弯曲后屈指一弹,一道白虹从其中指指尖电射而出,快如闪电,带着一阵幽怨剑鸣,直刺向慕长生法相。
咻
白虹直穿而过,翻转一周后调转方向,再度刺向慕长生法相,反复数次后,慕长生法相上已然出现数个黑色孔洞。
那本是巍峨的金身法相变得千疮百孔,胸口的缺口在顾清秋本命剑的破坏下正缓缓变大,看起来触目惊心。
慕长生这座法相已是油尽灯枯。
燕京书院,一直默默关注着这场大道之争的夫子合上窗子,缓缓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道:“以剑证道,也许唯有李青霄可与皇后娘娘平分秋色。”
稀林镇,本是只身于溪旁散步的张浩初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位身着鸦青色道袍的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皮肤皱纹深刻,右手拖着一把白拂尘,左手自然下垂,面带微笑,神色慈祥,气质超脱于世,一双眼睛深邃而睿智,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万物之本质。
老人身后,跟着一个身袭黑色道袍的青年,青年五官端正,身躯挺拔,神色坚毅,可谓一身正气,右手攥着一根谷莠子放在胸前,左手微微向后抬起,牵着一头健壮青牛。
青牛低头咀嚼着溪边青草,一对牛角如两只长矛般向前探出,牛尾不断四处抽打,驱赶着近身的蚊虫。
张浩初右手拖着油灯,左手负于背后腰间,笑呵呵问道:“是什么风把前辈吹来了?”
“虽说世人皆知我不在乎那些所谓礼数,但你小子何时能对我尊重一些?你小子虽然是你家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但却是最不符合他所提出的“仁义礼”大道思想的人。”
老人笑骂道。
张浩初将油灯放到一旁的空地上,起身后面向老人,双手作揖躬身行礼,狡黠笑道:“并非晚辈不尊重前辈,而是前阵子我家先生带我去拜访前辈,您可是亲口所说,日后见您不需多礼,难道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会说话不算数不成?”
闻言,老人不曾即刻搭话,而是挥起白拂尘抽向张浩初,“这点倒是深得你家先生真传,都是这般伶牙俐齿。”
张浩初闪身灵巧躲过,站到岸边,嘴里亦是念念有词,“谁让我是我家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呢?”
见状,老人不禁呵呵一笑,他抬起右手轻挥白拂尘,左手背在身后捏做道决状,而后,张浩初脚下的石头仿佛活物一般,竟开始有规律的前后摇晃起来。
张浩初暗道一声不好,抬起右脚刚要离开,却是被脚下石头晃得失去平衡,失足跌入溪水里,弄得了个落汤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