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不堪

温梨初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每一次沉稳有力的跳动。

声音像是擂鼓，敲在她空荡荡的心上。

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将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依赖。

朱志鑫的身体瞬间僵住，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指节再次泛白。

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的发丝凌乱地蹭着他的衬衫，肩膀还在微微发颤，明明是威胁人的姿态，却透着一股可怜的脆弱。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车厢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窗外的路灯每隔几秒就将他的侧脸映亮一次，明暗交替间，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朱志鑫松开。

他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温梨初我不松。

温梨初梗着脖子，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味，那是她从小闻到大的味道，如今却成了最伤人的利器：

温梨初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直到天亮……

朱志鑫够了。

朱志鑫打断她，抬手按住她的后颈，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强制的意味，迫使她抬起头。

温梨初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眼眸，不再是全然的冰冷，而是翻涌着她看不懂的风暴，有烦躁，有隐忍，还有一丝被她逼出来的暴戾。

他的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皮肤，温热的，带着细碎的汗。

朱志鑫初初…

他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

朱志鑫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

温梨初不然呢？

她迎上他的目光，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一颤：

温梨初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温梨初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看我一眼？

她抬手，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脸，从他紧锁的眉头，到他高挺的鼻梁，再到他紧抿的薄唇。

温梨初张芷薇她能带给你什么，不过是江家安插在张家的一个冒牌货，我哪点比不上她？

温梨初我甚至可以帮你瞒着我爸，帮你把走私的事做得天衣无缝，只要你——

朱志鑫闭嘴。

朱志鑫偏头，避开她的触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突然发力，一把将她从自己腿上推下去。

温梨初毫无防备，重重地摔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额头磕在车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泪掉得更凶了。

朱志鑫看着她泛红的额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冷硬地别开脸：

朱志鑫给我下车！

温梨初不下。

朱志鑫将温梨初狠狠按在副驾驶座椅上，抓起后排座位上用来偶尔走私货物的尼龙绳。

少女的手腕被他举过头顶，骨头硌着冰冷的皮革，疼得她浑身发抖，嘴里却不肯服软，抬脚就往他腰腹上踹。

温梨初朱志鑫你混蛋！放开我！

她的力道不算轻，踹得他胸腔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