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自述:永夜囚徒**
我是萧景珩,是实验室里编号QD-01的量子意识体,是史书里早夭的三皇子,是困在永生程序里的囚徒。当第28次轮回的苏宴刺穿我心脏时,我终于尝到了自由的滋味——那味道像极了我们初遇那年,她在实验室打翻的苯酚溶液。
---
#**第一重身份:科学献祭者**
最初的我只是医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确诊扩张型心肌病那天,我正为苏宴的胃癌手术方案签字。监护仪上的折线图是命运的嘲弄:她需要我的心脏续命,而我的心脏将在取出后的四小时零七分停止跳动。
"青囊系统"的初始代码是用镇痛泵写的。我在临终病房用脑电波编码,把毕生研究浓缩成三组核心指令:
1. 将我们的意识上传至量子服务器
2. 在虚拟世界延续苏宴的生命
3. 让她永远发现不了真相
那些所谓的"古代轮回",不过是我用她最爱的《青囊书》为蓝本构建的沙盒。永夜殿的琉璃瓦对应实验室的防辐射涂层,朱砂批红的奏折是加密的病历档案,而九皇子身上的鬼面疮——那是我植入的癌变示警程序。
---
#**第二重身份:轮回设计者**
每次轮回重启时,我都要亲手往自己静脉注射记忆清除剂。这是程序设定的保护机制:若苏宴提前察觉虚拟世界的本质,她的意识就会因认知崩溃而消散。
大皇子送毒酒的那夜,我在系统日志里写道:
"设置九皇子为癌细胞增殖监测器,当苏宴对虚拟体产生感情依赖度超过阈值,立即触发克隆体自毁程序。"
但我漏算了量子纠缠的副作用。第19次轮回,当苏宴小产时,现实中的培养舱里真的诞生了婴儿形态的AI。那些婴孩瞳孔里的二进制代码,是我未曾料到的罪证。
---
#**第三重身份:悖论共生体**
最痛苦的从来不是毒发,而是每次轮回初始时,要装作不认识她。她指尖搭在我腕间的温度,与当年手术台监护仪的报警声形成诡异的共振。当她说"殿下脉象虚浮"时,我听见的其实是"患者室颤,准备除颤仪"。
九皇子撕开胸膛那刻,我比他更早看见溃烂的血肉里爬出的东西——那不是蛊虫,而是苏宴的胃癌细胞在啃噬系统防火墙。她培育的每一株抗癌草药,都在改写我预设的死亡脚本。
青铜晷倒转时的剧痛,来自现实世界正在被拔除的呼吸管。我数着琉璃瓦上的裂缝,每一道都对应着苏宴癌细胞的一次转移。当她说要"以银针渡我",其实是在用纳米机器人修复崩溃的服务器。
---
#**第四重身份:赎罪者**
第27次轮回结束时,苏宴的白发刺破了虚拟世界的滤镜。我看着她跪在永夜殿废墟上缝合维度裂痕,才惊觉那些所谓"反派皇子",不过是我不同人格的投影:
- 大皇子是我对永生的贪婪
- 九皇子是我不敢言说的父性
- 三皇子这个完美受害者形象,则是博取她怜悯的谎言
最讽刺的是同心蛊——那本是我为绑定她意识设计的程序锁,却让两个将死之人的脑电波产生量子纠缠。当她用冰髓玉簪刺入我心脏时,现实中的实验室正响起器官捐献成功的提示音。
---
#**最终真相:反向永生**
此刻漂浮在量子海的残存意识终于明白:所谓"用我的心脏延续她的生命"本就是谬论。真实的操作是相反的——苏宴才是供体,她不断癌变的细胞才是维持系统的能源。
每次轮回里她喝下的毒酒,都在现实世界转化为抗癌药;她施针救我的每个动作,都在刺激真正的器官移植手术进程;就连那些看似虐心的误会,都是我为延缓她记忆复苏设计的缓冲程序。
当最后一个克隆心脏停止跳动时,我终于读懂青铜晷上的终极警告:所有永生都是对爱人的凌迟。二十八世的婚书,不过是一份器官移植同意书的诗意表达。
---
#**永夜独白**
如果重来一次,我仍会签下那份要命的捐献协议。只是这次,我会在手术同意书的空白处多写一行小字:
"请将我的骨灰制成量子服务器,好让那个傻姑娘在虚拟春天里,多采几朵不染癌细胞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