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下

思绪拉回。

发完消息后，沈若棉便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等待着江钰的回复。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却暖不了她此刻冰凉的心。时间一点点流逝，手机屏幕始终安静，她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震动起来。沈若棉急切地拿起，是江钰回复的消息：“眠眠，我现在实在走不开，等会议结束再说好吗？” 看着这条消息，沈若棉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江钰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江钰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显然还在会议现场。“眠眠，我在开会呢，有什么事等会儿说。”江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不行，江钰，我们必须现在谈。”沈若棉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情绪，“你总是这么忙，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这个家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江钰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眠眠，你别闹了，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未来？”沈若棉冷笑一声，“我要的未来不是住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守着满桌的冷饭和无尽的等待。我要的是你，是我们以前那种相互陪伴的日子。”

江钰那边又陷入了沉默，这时，电话里传来旁人催促的声音，江钰匆匆说道：“眠眠，先不说了，会议要继续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便再也没了下文。

这天江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盛开的玫瑰。这是他特意为沈若棉种的，因为她说过喜欢玫瑰。

"阿钰，"沈若棉端着咖啡走过来，"尝尝我新学的拉花。"

江钰接过咖啡，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嗯，不错。"

沈若棉的笑容僵了一下。她花了一早上练习，就换来这么一句敷衍的评价。

"今天...能早点回来吗？"她试探着问。

江钰看了眼手表，"晚上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回不来。"

沈若棉低下头，"你已经连续一周没在家吃晚饭了。"

江钰揉了揉太阳穴，"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实在抽不开身。"

"我知道，"沈若棉轻声说，"我只是...有点想你。"

江钰的心揪了一下。他放下咖啡杯，将沈若棉搂进怀里，"对不起，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一定好好陪你。"

沈若棉靠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以前他总是用她送的香水，现在却换了别的牌子。

"阿钰，"她突然问，"你还记得我们住地下室的时候吗？"

江钰的身体僵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那时候虽然很苦，但每天都能见到你，"沈若棉的声音有些哽咽，"现在住着大房子，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江钰松开她，眉头微皱，"眠眠，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不用再为钱发愁，不用再住地下室..."

"可是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沈若棉抬头看他，"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挤在那张小床上，你总是抱着我，给我讲你白天的见闻..."

江钰的眼神柔和下来，"记得。那时候虽然穷，但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回家见到你。"

"现在呢？"沈若棉轻声问，"你还期待回家吗？"

江钰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过沈若棉了。

"对不起，"他紧紧抱住她，"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沈若棉靠在他怀里，"阿钰，我不是要你放弃事业。只是...能不能多陪陪我？"

江钰吻了吻她的发顶，"好。今晚的应酬我推掉，我们就在家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