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追杀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一时间,中原氏族和西炎老氏族之间势同水火,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局势被骤然打破,可她却拖着病体入紫金宫,出面替他解决此事,让两大氏族重修旧好,甚至比昔日更加融合......
他早已不知在何时,将她牢牢地刻在了心底深处...
三百年的相依相伴,他们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也是最亲密的人,她为他做了她能做的所有,可他却没有。
他不再与阿念通信,不想她夹在父王和对他的心意之间难过,他不惜让皓翎王察觉他的意图,让皓翎王与小夭断了关系,把小夭留在西炎,避免她处境尴尬。
他为她们都做好了打算,留好了后路,却唯有她,他什么都没做。
明知道她会难过,明知道她会为难,却还是做了,他怕失去她,所以明知道她明白一切后会两难,却还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那个他最眷恋、最想保护,也最割舍不下的人,却也是他伤的最深的人...……
两个人,一个缩靠在门前,一个倚靠在窗前,隔着不过丈许的距离,凝望着夜色,风露一通宵。
东边露出了一线鱼肚白,潇潇踏着落叶从雾气中走来,面朝着屋子跪下。
云似以为潇潇在跪自己,正抬手要她起来,却听潇潇说,“陛下,请回紫金顶,大臣们就要到了。”
云似愣住,眼角的余光看到玱玹走出来,他竟在门外枯坐了一夜?
云似低着头,撇开目光。
玱玹也未出声,跃上坐骑,就想离去,潇潇勒住坐骑,出声道,“陛下,请先洗漱一下。”
云似抬头,恰好玱玹回头,四目交接时,两人都是愣了一愣。
昨晚云似泼了玱玹一身酒,此时身上红一道白一道,有些狼狈。他自己却忘记了,居然这个样子就想回紫金顶,宫人看到了,非吓死不可。
云似拉开门,对潇潇道,“浴室里可以冲洗一下。”
潇潇还没答应,玱玹已经快步走向浴室,似乎生怕云似反悔。
箱子里有玱玹穿过的旧衣,云似翻出来,拿给潇潇,“隔间里的架子上都是干净的帕子。”
玱玹快速地洗了个冷水澡,换好衣衫,束好头发,才走出来。
云似站在院内,听到他的足音,回头看了一眼,玱玹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看起来很可怖。
云似低下头,径直从玱玹身边走过,进了门。
玱玹黯然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坐骑,飞向紫金顶。
“陛下,您手上的伤,属下替您治疗一下吧?”
玱玹没说话,任由潇潇用灵力替他治疗,目光却怆然地望向身后小月顶的方向。
他是故意的,故意没有治疗,故意不上药。
他就是想她心疼他。
可这次,他好像真的把她逼的狠了些...
玱玹走后,云似开始谋划回皓翎,可小月顶严防死守,她根本就出不去。
云似很着急,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小夭把饭菜端到案几上,“阿似,吃点东西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酸汤面,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云似看着小夭,半晌,终于开口,“小夭,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不来小月顶,一直避着不见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