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正要转身,又想起什么,骤然收了步子,“你要好好治病,你答应过我的。”
“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你也该为瑱儿想一想,看得出来,你很疼爱他。”
“阿似!” 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回头一看,一道挺拔的身影撑着伞,穿过雨幕,快步朝她走来,带着莫名的急切,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丰隆拉过云似的手握了握,“怎么这么凉?”
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少女裹住,细细为她系好肩带,才转而对涂山璟道,“璟,刚刚过来时碰到意映了,她应该是在找你,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改日你若有空,一起来府上喝酒。”
说罢,伸手握住云似的手,将少女纤细的手裹在其中,云似以为他是怕她冷,乖乖的让他握着,温热的触感传来,带着一丝酥麻。
不知道是因为多年的做戏还是别的什么,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亲昵。
伞不大,却足以遮住相靠的两人。
涂山璟望着那抹青色背影,尾有晶莹的泪珠滑落,手攥紧了手中的阵法盘。
这是唯一还有她气息的东西了......
云似将手抽出,笑着道,“已经不冷了。”
丰隆微微屈了屈手,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云似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竟没注意路上的水洼,眼看着就要跟面前的马车撞上。
刹那间,丰隆伸手拉住她纤细的皓腕,稍稍用力,连带云似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险险躲过横冲直撞的马车。
男子温热的手指隔着衣袖紧紧扣住少女手腕,两人实在太近,近得仿佛呼吸尽在咫尺。
意识到这一点,云似后退半步。
丰隆也反应过来,松了手,脸颊有些温热。
他自认从不是忸怩的人,向来有话不会憋在心里,可此刻,他却问不出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丰隆望着少女好看的侧颜,目光轻颤,眸光深邃而复杂......
天气晴好,丰隆好不容易有一日的空闲,两人一起去山间纵马。
骏马踏碎晨露,蹄声如骤雨敲开晨露。
丰隆夹了夹马腹,玄色劲装备山风鼓得猎猎作响,回头冲落后半程的遇上你挑眉,“看来今日该你准备礼物了!”
两人的惯例,谁输了谁就送对方一件礼物,可以是实物也可以是一个允诺,不拘形式,什么都行,赛马嘛,没有彩头多没劲儿。
话音未落,一抹青色残影擦着他的肩头掠过,马鞭甩出清脆声响,“谁准备还不一定呢!”
山风过着草木香灌入鼻腔,马蹄踏过溪流溅起碎玉,惊起芦苇荡离白鹭成群。
直到日头西斜,一黑一白两匹马才喘着粗气在草甸上缓下脚步。
云似翻身下马,将水囊抛给丰隆,“你输了!”
明媚如夏日繁花的笑颜里,有着三千红尘情系一身的绝代风华。
丰隆有一瞬的呆愣,只觉得心跳声有些震耳欲聋,险些没接住水囊。
丰隆喝了一口水,喉结上下翻滚,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云似拍掉裙摆的尘土,抬眼望去,正片山谷都浸在蜜色的夕阳里。远处层峦叠嶂披着金红薄纱,归鸟掠过明镜般的湖面,拖出长长的涟漪,将西天的火烧云揉碎成粼粼光斑。
风过着晚香玉的甜香掠过发梢,云似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连发丝都被夕阳镀上了金边。
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