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彼此

手帕攥在掌心叠出细密的褶皱，琬璃刚要转身回宴会厅，手腕却被乔温楠轻轻扣住。她抬眼望去，正对上他眼底藏不住的刻意——乔温楠的目光越过她肩头，直直落在不远处的凌越与柒月身上，唇角还勾着抹了然的笑。

“躲什么？”乔温楠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老朋友见面，跟他打个招呼，总没坏处。”

琬璃指尖一紧，刚想摇头说“不必了”，乔温楠却已经松开她的手，提着香槟径直朝凌越走去。她僵在原地，看着乔温楠的背影，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宴会厅的暖光落在乔温楠银灰色的西装上，却照得她手脚发凉，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凌越，好久不见。”乔温楠走到凌越面前，笑着递过一杯香槟，目光自然地扫过他身侧的柒月，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这位是？”

凌越抬手接过酒杯，指尖与杯壁碰撞发出轻响，他侧头看了眼柒月，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柒月，我朋友。”说完又转向柒月，轻声介绍，“这是乔温楠。”

柒月笑着点头，颈间的珍珠吊坠随动作轻晃：“乔先生好。”

乔温楠刚要应声，目光却忽然越过凌越肩头，朝琬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稔：“说起来，我今天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侧身让出位置，指尖直指不远处僵立的琬璃，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我和小琬一起来的，她刚才去补了补妆，倒是让你们久等了。”

这话像道无形的线，瞬间将两人的目光都拉到了琬璃身上。琬璃攥紧了裙摆，酒红色的丝绒在掌心硌出印子，她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慌乱，提着裙摆慢慢悠悠地走过去——脚步放得极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

“你好，我是琬璃……”琬璃看向柒月率先开口，乔温楠笑着将琬璃拉到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

“琬璃小姐。”凌越的声音传来，依旧是惯有的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他侧头对柒月递了个眼神，又看向琬璃，“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没等琬璃回应，柒月已经笑着接过话头，眼底带着点无害的好奇：“琬璃小姐看着好温柔呀，你和乔先生是同事吗？”

乔温楠抢在琬璃之前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微妙的强调：“不是同事，小琬在生活上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带她来，也是想让她多认识些朋友。”他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凌越，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琬璃指尖的凉意更重了，她抬眼看向柒月，勉强扯出个笑：“柒月小姐过奖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还要多向你学习。”

“别这么说。”柒月摆了摆手，颈间的珍珠吊坠晃出细碎的光，“我也是跟着凌越哥来的，好多人我也不认识呢。”

四人站在原地，水晶灯的光落在彼此身上，餐具碰撞的脆响和轻音乐从旁传来，可空气里却莫名透着点微妙的滞涩。乔温楠端着香槟的手指微微收紧，凌越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柒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而琬璃，只觉得掌心的酒杯越来越凉，连带着心口也跟着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