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高楼切割，只剩一线微光，细细流淌。怀安的暮色显得格外昏暗，恍惚间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陈也靠在路灯下，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头火星溅到林棠的白鞋上，瞬间烧出一个焦痕，像一朵残缺的海棠。

陈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连忙掐灭烟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林棠（低头看了看鞋上的焦痕）没事

红灯还剩90秒，林棠的脚已经踏出半步，耳边是尖锐的刹车声和刺眼的车灯。

陈也你干什么？（一把抓住林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棠生疼）再往前就是红灯了，不要命了？

林棠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耳边回荡着母亲的责骂声，眼前的车流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

陈也（注意到林棠校服袖口磨损的痕迹，还有手腕上隐约的淤青。）你怎么了？

陈也的语气中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绿灯亮了。

林棠我先过去再说，好吗？

陈也好，我和你一起。（还是抓着林棠的手腕，和她一起走。）

过了马路

林棠我们家有一些事情

陈也（不禁想起自己的家，那个父母双亡的家，她不知道林棠是不是一样。）（深吸一口气，如果林棠一样的话她随时做好安慰的准备。）你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吗？

林棠没有。可……我不想回家，我害怕。

陈也（长舒一口气）没事，我陪你。

就这样，她们俩上了楼，陈也躲在旁边的楼道里。

林棠（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了）

林棠妈妈这次考试怎么样？还有，找到收留你住的人了吗？

林棠不怎么样。收留我住的人，我会再找找。

林棠妈妈（“咣当”就是一记耳光，林棠被打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砸锅卖铁让你上学就是这种结果，你还有脸回来？出去！今晚睡大街吧！（关门）

陈也（心怦怦直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棠。想了半天）你……还好吧？

林棠没事。（摸了摸脸，陈也看见她顺手擦了眼泪。）

林棠你能收留我吗？（头低了下来，双手紧紧捏着校服，牙齿咬住了嘴唇。）

陈也口袋里的抗癌药咯着大腿，她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笑的很飘。

陈也当然了，你不嫌弃可以来我家住。我们家没有人，我可以给你收拾收拾。可在这之前，我要去买一些东西。

林棠没有想到陈也这么快就答应她了，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