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队里最近发生的事确实有所察觉,但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也很合理吧。
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第一个被叫到教练办公室的人,会是我这个隔岸观火的。
当久哲问我,无畏和梨子是不是在谈恋爱的时候,我承认我大脑宕机了片刻。
本来尘夏过来喊我,说哲教找我有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最近又犯什么天条了,这一路走过来那叫一个颤颤巍巍,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惹啥事了。
结果,就这?
我寻思,这不是公认的事吗?
无畏和梨子在K甲的时候就是一个队伍的,也是一起来的hero。平时两个人就跟个连体婴儿一样,天天贴贴。这要不是情侣,我只能说他们的关系有点暧昧了。
可是他们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找我聊天干嘛?
“呃……”我选择装傻,“不是很清楚啊。”
“他们一起打很久了,关系亲密一点也很正常的啦。”
“是吗?”久哲没有纠结这个问题,接着问道:“最近的训练赛你觉得你们打的怎么样?”
我回忆了一下最近的训练赛,就结果看,有输有赢,跟谁打都有来有回,五五开。就局内看……算了,掉点的掉点,抽象的抽象,还是别看了。
我思考了两秒,非常肯定道:“反正我肯定是没掉点的。”
“那谁掉点了?”
我:“……”
说是不可能说的,我沈是可是黑肉人情世故的王!
我低下了昂起的头,沉默不语。
久哲看我不说话气笑了,“我这段时间有事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们了是吧?”
“训练赛打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成天嘻嘻哈哈。局内交流乱七八糟,队友之间毫无配合,该上不上,开团都开不明白。中下都快被打爆了,你还在上路单带。这是团队游戏,就算靠你一个人单带能赢,但能把把赢吗?队友有问题也不说出来,互相包庇,你们是来打职业的,不是来过家家的。队内问题这么多不想着去解决,放任不管,保持这种状态去打比赛,你们能打得过谁啊?”
久哲越说越生气,最后冷冷地看着我,面无表情道:“操场10圈。”
“啊?”我猛地抬头,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吗?”
“不是……”我欲哭无泪,“那打的有问题的也不是我啊。”
“明知队伍存在问题,不想着解决,还在那里和稀泥,你还有理了?”
久哲:“再说废话就20圈。”
“……”
在南京黑肉,哲教的话就是权威。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默默闭上了打算据理力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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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跑完这10圈我是真不中了。
一个腿软,原地扑街。
我强撑着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彻底闭眼。
另一边正在直播的九尾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点开消息。
命很苦了:1【定位】
九尾看完消息笑了一声,随后对着直播间说道:“哎呀,临时有事。阿姨们,下播了下播了。”
话音未落,直播间已经黑了。
九尾抄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钎狗,我出去一下。”
钎城也在直播,他无声做着口型,最终?
九尾点了点头后,钎城放心地说道:“去吧去吧。”
……
几分钟后,九尾出现在我发的定位点。
他看着双手合十,一脸安详的平躺在地上的我,挑眉道:“有病子?”
我缓缓睁眼看向双手揣兜的九尾,“不是病子,是你爹。”
“……走了。”九尾扭头就打算走,被我一把拽住了裤腿。
“别啊哥们,来都来了。”
我伸手,“捞我一把。”
……
等我俩在附近的肯德基坐下时,我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又是肯爷爷!瞧不起我金拱门的1+1吗?麦门永存!”
点餐的九尾抬起头,“今天星期四。”
“哦,但话又说回来。”我变脸贼快,“星期四嘛,回家看看老人也是应该的。”
九尾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点餐。
我在一旁也没闲着,暗戳戳发了一个朋友圈。
就一张文字图——想死,但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陈卡特不愧是网上冲浪第一人,率先出现在了评论区。
cat:纯恨战士又在恨谁呢?
我回复cat:所有人!
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的怨气可以复活一百万个邪剑仙。
主要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谈恋爱影响状态,罚的却是我!
越想越不爽,“玛德,都给我去死啊!”
九尾:“啊?”
我:“没说你。”
“哦……”九尾眼珠子一转,“哲教?”
我:“……”
许鑫蓁还是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有一天我毫无理由,莫名其妙被久哲判了死刑,我会毫不犹豫地带着许鑫蓁一起死。
我坚信那个导致我被判死刑的人一定是他,就算不是,那也留不得。
“不过你们最近训练赛确实打的很抽象。”九尾看似随意,实则有意地问道:“和新队友磨合的不好?”
嘶——这个问题问的好怪。
我狐疑地看着九尾,“你这是在刺探军情吗?”
“你想多了。”九尾矢口否定,“我只是听说你们队那个新打野是个帅哥,有点好奇。”
“真的很帅吗?”
这个问题他真是找对人问了。
我是一个诚实的人,虽然帅哥帅的还很青涩,但确实帅。
我毫不犹豫肯定道:“帅。”
“啧。”
九尾的脸色瞬间染上不爽。
“他能有我帅吗?”
九尾这话说的很小声,明显没想让我听到,但我还是听到了。
闻言,我瞅了瞅九尾。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看着九尾这张脸,确实很难违心的说出他长得不好看这句话。
但可惜,用素质换的。
反正我现在看九尾就是逆子一个,每次听到他的素质发言,就忍不住开始怀念曾经的尾。
那时候,九尾还在hero青训,性格腼腆,婴儿肥的脸看着就是个乖小孩。第一次见面,怯怯地一声姐姐,直接拿捏了我。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明明他已经长歪了,我却还对他保持着乖小孩的滤镜。
无论谁说九尾不好,我都不信,甚至觉得是他们自己有问题。
现在回想起,真是猪油蒙心,瞎了狗眼,悔不当初啊。
尤其是陈正正和彭云飞这两个缺德的老大哥,时不时就拿这个事恶心我,每次都烦得我想线下单杀他们。
遗憾我打不过,不然他们不可能活到现在!
想到这,我又觉得这九尾也该死。
他是罪魁祸首。
拜这群老登所赐,我这两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耐心是越来越差,逐渐成了现在的纯恨战士,每天都在平等的恨所有人。
幸好我们几个不在同一个俱乐部,不然每天上演全武行的同时,又有空气净化器要惨遭毒手了。
想到那个画面,我浑身一抖,收回了飘散的思绪。
正好这时九尾取餐回来,他十分顺手地把我爱吃的鸡块放到了我面前。
这一刻,我又心软了。
我想,比起只会把我当钱袋子的牛猫,会请我吃疯狂星期四的少爷,实在是罪不至死。
给他判个死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