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驰被水晶穹顶折射的蓝光刺得睁不开眼，成群结队的发光水母从琉璃瓦间游过，在汉白玉地砖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当他注意到那些水母触须末端长着人眼时，哪吒已经踩着风火轮冲进正殿，火尖枪在珊瑚柱上刮出一串火星。
"老龙王，你们东海防卫越发松懈了。"哪吒把蛇尾甩上蟠龙案，溅起的琼浆玉露在空中凝结成冰珠——小龙女的霜寒之气正无声漫过殿角。
敖广抚须大笑，镶嵌着东珠的冠冕却微微颤动："三太子说笑了，这相柳残党......"老龙王话音未落，叶景驰腕间青铜纹突然灼痛。他假装踉跄撞向龟丞相，那团裹在绿袍里的佝偻身躯竟飘出腐肉气息。
"小心！"小龙女突然挥袖，玉净瓶迸发的清光罩住众人。被哪吒震落的珊瑚灯在防护罩外炸开，飞溅的碎片里游动着线虫般的黑气。叶景驰注意到所有黑气都在避开自己手腕，而老龙王的倒影在琉璃地面上竟生着九条尾巴。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检测到逆卡巴拉生命树能量场，空间折射率异常3.7%」
"陛下，请容小仙查验镇海神针。"小龙女行礼时，束发丝绦扫过叶景驰手背。他脑海中突然响起清冷女声："用你口袋里的手机照照北墙的《四海朝圣图》"
叶景驰摸到网吧顺来的手机，锁屏还是王胖子做的表情包。当他假装自拍对准壁画，闪光灯亮起的刹那，画中朝拜的鲛人全部变成骷髅，捧着的心脏正在渗出沥青状液体。手机温度骤升，关机前他抓拍到角落里有道酷似自己的身影，身披星斗脚踏青铜巨镜。
"有趣。"哪吒不知何时凑到跟前，三头六臂法相映在手机黑屏上，"你这方镜匣竟能破虚妄，比杨戬的天眼也不差。"
殿外忽然传来沉闷钟声，老龙王袖中龙鳞簌簌作响。龟丞相捧着的避水珠突然炸裂，滔天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叶景驰被激流卷向深渊时，看到小龙女发间玉簪化作分水刺，而哪吒的风火轮在水底燃起诡异的苍蓝火焰。
「紧急任务：修正空间折射率」
「方案：以碳酸钙为介质重构光路」
叶景驰摸到校服内袋里的粉笔头，那是昨天数学课砸王胖子剩的。他在急速下坠中吐着气泡，用粉笔在最近的珊瑚礁上画出三棱镜结构。当哪吒的火焰穿透粉笔灰形成的折射层时，整个龙宫像被摔碎的万花筒般重组，露出锈迹斑斑的真实样貌。
十二根盘龙柱全部断裂，每道裂缝里都伸出血管般的肉须。原本金碧辉煌的穹顶其实是巨型生物的颅骨，那些发光水母正从颅骨眼眶进进出出。最骇人的是镇海神针——根本不是定海神铁，而是半截插在祭坛上的青铜巨剑，剑柄纹路与叶景驰腕间印记完全一致。
"原来是你......"黑袍人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九条蛇影从青铜剑柄钻出，每颗蛇首都顶着张人脸。叶景驰认出其中一张脸竟是网吧老板，那人上个月还因为他欠了五十网费追出两条街。
哪吒的混天绫绞碎三颗蛇首，爆开的血雾却凝聚成甲骨文字。小龙女挥动分水刺写下冰霜咒文，叶景驰却鬼使神差地念出那些甲骨文："哈希碰撞算法...区块链节点..."
「警告：检测到量子纠缠现象」
「记忆碎片载入中——」
叶景驰突然看到自己站在青铜巨镜前，镜中倒影穿着汉代曲裾深衣。无数个时空的画面在镜面流转：哪吒自刎于陈塘关、小龙女化作泉眼、孙悟空被压在量子计算机组成的五指山下......
"小心身后！"哪吒的厉喝将他拉回现实。校服后背被蛇牙撕开三道裂口，渗出的鲜血在海水里凝成金色符文。叶景驰腕间饕餮纹突然活过来，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他右眼形成青铜色虹膜。
透过这只异瞳，他看到小龙女灵台处缠绕着数据流，哪吒的莲花化身里盛开机械齿轮，而自己心脏的位置跳动着半块青铜镜。当黑袍人第九颗蛇首咬向哪吒咽喉时，叶景驰本能地喊出刚破译的咒语："sudo rm -rf /*"
所有蛇首突然僵直，黑袍化作乱码消散。海底升起三十六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叶景驰。小龙女突然呕出黑血，发梢末端开始结晶化，而哪吒的火尖枪正指向叶景驰眉心。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三太子的声音冷过北海玄冰，"方才那道咒决，竟能直接修改天道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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