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又来到了珙桐苑。
庄语山刚回来不久,正提着笔写下今日查看到的部分户籍。
庄寒雁走到她身边时,她也没因此躲躲藏藏的。她没打算瞒着庄寒雁,因为她一开始就打算也顺便给庄寒雁母子二人弄一份新身份。
只是庄寒雁刚见到她写下的户籍,便突然僵在了原地。她知道母亲为何要赶她走了!
“二姐姐,你可能看到庄家户籍?”
“你要看户籍做什么?”
“我想看看,户籍上可有我的名字!”
庄语山放下手中的笔,询问道:“妹妹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户籍中怎么可能没有你的名字。”
庄寒雁哀求道:“二姐姐,我想看一眼。”
怎么回事。
这还是庄寒雁第一次对她用如此哀求的语气,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在这等我。”
说完,庄语山就往外头走。
等她从祠堂中将户籍偷了出来,顾不上门还没关,庄寒雁就拿过了户籍查看。
“嫡女庄寒雁过继儋州南漳张佑昌……”
“癸卯年九月初四除名……”
内容正中猜测,庄寒雁哭得不能自已。
两年前,两年前!
她从二姐姐口中得知庄仕洋是裴党后,便毫无隐瞒地将此事告诉了母亲。
她还说过要为母亲报仇,只是被母亲阻止。
当时就很奇怪母亲的反应,实在是太平淡冷静了。一点也没有发现仇人把柄、能够报仇的喜悦。
原来如此!
母亲早在两年前,便发现了庄仕洋的秘密计划好了复仇,为了避免将她牵连进来,还为她安排好了后路!可惜她从前什么也不知,自己走进了虎穴中。
母亲是想与他同归于尽!
庄寒雁哭了很久,直到彻底冷静下来,便将户籍还给了庄语山。
庄语山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你不打算带上户籍去问问主母吗?”
庄寒雁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摇头道:“母亲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庄语山叹了口气,“我虽不知主母为何瞒着爹爹将你过继,但她定有自己的原因。我觉得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主母,以免你因得知此事而意外破坏了主母对你的安排。不管有什么事情,母子之间好好商量都是最好的办法。”
“你跟主母好不容易重逢,没必要因为这点事起隔阂,你也不要总是什么都只依靠自己,主母身为母亲,也是想要成为你的依靠的。”
庄寒雁一愣,“可母亲不会听我的……”
“为什么一定要主母听你的呢?你听主母的不行吗?”
“若是母亲说的不对也要听吗?”
庄语山失笑道:“商量呀,商量都不会吗?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敢说自己说的话就是正确的。你如果不认同主母的言论,可以用自己的言论说服她。”
庄寒雁又深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决定听一回二姐姐的,将户籍藏在身上回蒹葭院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说法,总该听母亲说上一说。万一那些事情真的是她想错了呢?
庄语山看她魂不守舍地离开,忍不住摇了摇头。改个户籍而已,三妹妹怎么哭成那样?
不对。
主母怎么会突然将三妹妹给过继了?
庄语山脑子没有她们母子二人灵光,独自坐到半夜,才从一堆推测中找出了最符合主母性格的真相。
主母是想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