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阳光炽烈如火,仿若要将大地烤化。千手一族的族地被闷热笼罩,空气黏稠得令人窒息,压抑感无处不在。宇智波泉奈低垂着头,独自行走在村中的小路上,每一步都扬起细碎的尘土,在身后留下浅淡的痕迹。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脚下的土地比铅块还要沉。他本该前往村外树林练习忍术,但此刻,他的心思完全飘散在别处。孤独的感觉如同阴云般盘踞在他的脑海,无论他如何试图摆脱,那股酸涩的情绪却一直在胸腔里翻涌不停。这情绪悄然爬上他的眉梢,让他眉头微蹙,目光也黯淡了几分。
突然,一阵尖税的骂声传来。
“宇智波的小鬼,你给我站佳!”
宇智波泉奈停下脚步,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一位中年妇女正大步朝他走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她手中的木棍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目光如利刃般直刺泉奈,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那股浓烈的愤懑气息。
“你这个小偷,居然还有胆量在村子里晃悠!”大妈气呼呼地指着宇智波泉奈的鼻子,声调里满是愤慨与不屑。那手指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直直戳在泉奈面前,让本就局促不安的他更加低下了头。
宇智波泉奈望着眼前大妈那副诡异的模样,心中猛地一颤,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他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僵在原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不是小偷。”他垂下眼睑,声音虽轻却透着股倔强的意味,仿佛哪怕世界皆为敌手,他也不会轻易屈服于这莫须有的。
“还敢狡辩!”大妈怒喝一声,木棍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打向泉奈的肩膀。泉奈身体一震,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倔强地站着不动。他紧咬牙关,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仍旧沉默不语,默默承受这一击的重量。
“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人,天生就带着小偷的血脉!”大妈一边狠狠地挥动手中的木棍,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扉间大人怎么会让这样一颗祸患的种子留在村子里?”
宇智波泉奈的眼眶微微泛红,泪光在其中闪烁不定,可他死死地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将涌到眼睫边的泪水咽回肚子里。他清楚得很,在这个冷漠的地方,他没有朋友,更没有人愿意为他说上一句话,就连空气都仿佛充斥着疏离与冷漠。
“我不是小偷……”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带着浓浓的颤抖,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起,好似想用这脆弱的姿态来抵挡那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每一束目光都像是一支锋利的箭,毫不留情地刺向他毫无防备的心脏。
“还敢狡辩!”大妈怒喝一声,手里的木棍已然带着风声再次朝着宇智波泉奈扫去。千钧一发之际,宇智波泉奈猛地咬住大妈的手腕,口中传来一阵闷哼,似痛楚,又似不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疯狂,用力一挣脱,便如同受惊的野鹿般疯跑起来,直奔族长室而去,脚步杂乱却充满力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濒临破碎的命运边缘。
大妈抚住腕上的伤口,血珠顺着指缝渗出,她恶狠狠地瞪向宇智波泉奈逃离的方向。“你这可恶的小偷!”她咬牙切齿地低吼,目光如刀,“你这小偷,别在让我看见你!”
宇智波泉奈一边哭一边跑向族长室,身上的淤青隐隐作痛,可他全然顾不上。他的心中燃烧着怒火,那是一种被误解、被忽视的深深愤怒。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能感觉到,也许这个房间里的人,根本不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每一步都像是在抗争,每一声抽泣都藏着无助与倔强。
夜色深沉,宇智波泉奈独自坐在床边,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得修长而孤寂。就在这静谧得几乎能听见心跳的时刻,千手扉间轻轻推门而入。他的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碗热粥,升腾的白雾在空气中弥漫出一丝温暖的气息。
“情绪很低落吗……”千手扉间微微偏过头,目光如一泓清泉般温润而平静地落在宇智波泉奈身上。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平日里总是怯懦寡言的少年,今日似乎背负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委屈。脚步悄然放轻,千手扉间正欲靠近,却见宇智波泉奈猛然站起,那双写满戒备与慌乱的眼眸,如同寒夜中骤然迸发的火花,点燃了一丝令人揪心的情绪。宇智波泉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僵硬,仿佛生怕藏匿于衣袖下的淤青会暴露在对方面前。这一细微的动作,犹如一柄无形的利刃,直直刺入千手扉间的视线深处。他的脚步顿住,眉梢微微颤动了一下,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尽数化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