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相初现

萧煜站在天机阁的密室里，指尖抚过墙上斑驳的暗纹。沈昭举着火折子跟在他身后，跳跃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这里就是天机阁在京城的据点？"萧煜皱眉看着满地狼藉。案几翻倒，书卷散落，显然在他们到来前已经被人洗劫过。

沈昭蹲下身查看地上的脚印："两个时辰前还有人活动。"他捻起一点朱砂，"这是占星用的辰砂，看来他们撤离得很匆忙。"

萧煜走到墙角的青铜星盘前，突然发现暗格里藏着一卷羊皮。展开一看，竟是幅标注着朝中重臣名字的星象图。

"沈昭，你看这个。"萧煜将星象图递过去，"紫微星旁有血光之兆，对应的位置是..."

"宁王府。"沈昭瞳孔骤缩，"这是天机阁的星煞局，他们要动手了。"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火折子应声而灭。黑暗中响起机括转动声，无数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小心！"沈昭一把将萧煜按倒在地。箭矢擦着两人的发髻飞过，钉入石壁发出"哆哆"声响。

待箭雨停歇，沈昭正要起身，忽然感觉掌心一片温热。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他看到萧煜的手臂被箭矢划破，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殿下受伤了？"沈昭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

"皮外伤。"萧煜扯下衣襟草草包扎，"先离开这里。"

两人刚走到密道口，却听见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沈昭按住萧煜肩膀，透过石缝望去，只见宁王亲卫正在搜查街道。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出去。"萧煜冷笑。

沈昭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这是天机阁的通行令，或许能用上。"他转动令牌上的机关，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沿着密道走了约莫半盏茶时间，眼前豁然开朗。萧煜望着月光下的太液池，惊道："这里竟是御花园？"

"天机阁果然手眼通天。"沈昭握紧绣春刀，"连皇宫密道都了如指掌。"

突然，池中升起一团迷雾。萧煜闻到熟悉的龙涎香气，转头发现沈昭神色异常，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你怎么了？"萧煜伸手要扶，却被沈昭避开。

"别碰我！"沈昭踉跄后退，眼中泛起血色，"快走..."

话音未落，迷雾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一袭红衣的女子踏水而来，腕间金铃叮当作响。萧煜认得这是天机阁圣女独有的装束。

"沈指挥使中的是'牵机引'。"女子笑靥如花，"此毒遇龙涎香则发，三个时辰内若不解毒，便会经脉尽断而亡。"

萧煜拔剑指向女子："交出解药！"

"解药就在宁王府。"女子抛来一枚玉牌，"不过要快哦，子时之前..."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迷雾中。

沈昭突然暴起，绣春刀直取萧煜咽喉。萧煜侧身闪避，刀锋在颈侧划出血线。此刻的沈昭双目赤红，俨然失去神智。

"得罪了。"萧煜并指如电，连点沈昭七处大穴。沈昭闷哼一声，软倒在他怀中。

太液池畔的假山后，萧煜将内力缓缓输入沈昭体内。月光下，他注意到沈昭后颈有道淡金色的龙形胎记，与父皇曾说过的皇室秘闻不谋而合。

"原来如此..."萧煜想起国师曾说"真龙现世"的预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怀中人忽然颤动，沈昭睁开眼时，眸中血色已褪："殿下为何不杀我？"

"本宫从不杀自己人。"萧煜撕下衣襟替他包扎手腕的旧伤，"更何况..."他故意顿了顿，"沈指挥使的秘密，本宫很感兴趣。"

沈昭猛然抓住萧煜手腕："殿下看到了什么？"

"看到该看的。"萧煜迎上他凌厉的目光，"比如...你刻意用金粉遮掩的胎记。"

两人对峙间，远处传来打更声。沈昭神色骤变："子时要到了！"

萧煜抓起玉牌："去宁王府。"

宁王府书房内，宁王正与神秘人密谈。萧煜伏在屋顶，透过瓦缝看见那人袖口的莲花纹饰——正是天机阁的标志。

"...紫微星移位就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神秘人声音沙哑，"到时血衣楼会制造混乱，王爷只需..."

"谁？！"沈昭故意踩碎一片屋瓦。

书房内顿时大乱。趁护卫追出之际，萧煜潜入书房，在暗格中找到个鎏金匣子。匣中除了解药，还有份盖着玉玺的密诏——竟是先帝立宁王为储的遗诏！

"这不可能..."萧煜如坠冰窟。若遗诏为真，他这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宁王持剑而立，眼中杀机毕现："贤侄既然来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