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不是太虐😂😂😂
三载后,天下大定,宣神谙又有了身孕,文晨坐在崇德殿听着曹成的禀报,不由得叹了口气。
“走吧,去长秋宫。”
文晨来到长秋宫,翟媪正要进殿通报,文晨抬手止住了,在殿门前徘徊许久不敢进,终是叹了口气:“翟媪,你去问问皇后,可愿见朕?”
翟媪进殿通报后,很快出来说道:“陛下,皇后请您进去。”
文晨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殿内。
宣神谙正靠在榻上,神色有些憔悴。
文晨走近,轻声说道:“神谙,身子可还好?”
宣神谙别过头,并不看他:“托陛下的福,还死不了。”
文晨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对不住,是朕的错,朕那日不该·····不顾你的意愿来长秋宫。”
宣神谙冷笑一声:“陛下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孩子已经来了。”
文晨听着这声冷笑,只觉浑身冰冷刺骨。
二月前,是文晨的生辰,他吃醉了酒,越姮本想扶他去永乐宫歇息,可又转念一想他和宣神谙之间冰冷的处境,便让人把文晨扶去了长秋宫,想借此让两人说出心里话,把冰破了,文晨站在长秋宫门前叫嚷,宣神谙让曹成带他回崇德殿,可文晨不回,摇摇晃晃的闯进了长秋宫,抱着宣神谙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和愧疚,彼时是二人时隔二载有余第一次见。
文晨叹口气:“皇后当真如此恨朕吗?”
宣神谙的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手心,恨吗?可他是我的二郎啊,我怎能恨他。不恨吗?可是是他害死了我的子玉啊。
文晨眼眶泛红,忍着泪站起了身:“你身子可有不适的?这个孩子······也是朕的骨血,你若当真恨朕,朕无话可说,只盼你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你若不想看见朕,朕······让阿煜把阿母接来可好?”
宣神谙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妾要回宣氏。”
文晨擦去眼角的泪,回头看着她:“此去路途遥远,你又怀着身孕,实在不宜奔波。”
宣神谙转过头,直直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妾意已决,妾要回宣氏。”
文晨不敢看她冷漠的眼神,红着眼慌忙转过了头:“好,只要你觉得舒心,想去哪便去哪,朕·····让阿煜和阿逸陪你回去,朕先让孙医官给你诊一下脉。”
宣神谙看着他胆怯的眼神,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曾几何时他们是如此恩爱啊,可自己是怎么了啊?长久以来对他恶言相向,多少个日夜自己不也是念着他呢吗?却为何盼着他来又对他闭门不见。
文晨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始终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孙医官来后给宣神谙诊了脉。
“陛下,皇后脉象平稳,只是这一路舟车劳顿,还需多加小心调养。”
文晨微微点头:“你将所需的药材和注意事项都交代清楚,不可有半分疏忽。”
孙医官应下后,便退了出去。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文晨试探的说:“让子鸢,子倾陪你回去可好?待你生产时······可愿让朕······让阿姮接你回来?”知她不愿见到自己,便转了话锋。
宣神谙微微垂下眼帘:“不必了,我一人回去便好。”
文晨身子微微一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神谙,莫要如此倔强,你一人回去,朕如何能放心。”
宣神谙别过头去,语气冷淡:“陛下不必担忧,妾自会照顾好自己。”
文晨神色黯然,低着头:“那…… 那你一路小心,朕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朕去叮嘱阿煜和阿逸他们,你先歇着吧。”
文晨落寞地离开了长秋宫,宣神谙望着他的背影,泣不成声。
三日后,文晨和越姮带着孩子们在宫门口送她。
文晨站在一旁看着她与越姮,孩子们一一道别,自己却始终不敢上前,不敢看到她的冷眼,几年来他把这一生的冷眼冷语都尝遍了,皆是他所爱之人赠予他的,他只能承受着,夜夜梦魇,痛苦不堪,怕是一生都只能活在黑暗里了。
宣神谙坐上马车,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文晨。
越姮带着孩子们挥手告别,文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泛红。
宣氏宣女君房中······
宣女君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儿,叹了口气:“谙儿,你到如今还未原宥阿文是吗?”
宣神谙抬起泪眼,声音哽咽:“阿母,我也不知,我心中又爱又恨,想起子玉,我便无法面对他。”
宣女君诧异的看着她:“你说你恨他?可你想想,他是如何爱你的,这些年他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比阿母和你叔父叔母还要好上几分,他对你掏心掏肺,这些年她可曾让你受过一丝委屈?可曾让你吃过一次苦?凡事都想在你的前面,从未让你操过心,阿煜对我说你近三载都不曾让他见你一面,谙儿,你怎能如此狠心啊,他可是你夫君啊。”
宣神谙沉默良久,泪水再度滑落:“阿母,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可子玉…… 子玉是我的心头肉啊,就那么没了,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宣女君着实忍不住,有些生气:“谙儿,子玉是你的孩儿,可就不是阿文的孩儿吗?他的痛苦只会比你更甚,他······”
宣夫人陈静怡赶忙拉拉宣女君的衣袖,摇了摇头,宣女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谙儿,阿母也是心疼你和阿文。阿文他这些年对你的情分,我们都看在眼里。子玉的事,那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你这样一直怨着阿文,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宣神谙低头抽泣着,肩膀微微颤抖。
陈静怡走上前,轻轻拍着宣神谙的背:“谙儿,听叔母一句劝,莫要再执拗了。阿文在宫中不知得多难熬呢。”
宣神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们:“阿母,叔母,我心里乱得很。”
宣神煜和宣神逸走进屋内,看到宣神谙哭红的双眼,宣神煜心疼地说道:“阿姊,莫要再哭了,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宣神逸也附和道:“是啊,阿姊,莫要哭了,你还怀有身孕。”
宣神煜坐到她身旁:“阿姊,姐夫这些年的苦痛我都看在眼里,你整日不见他,他面上看着如往常一般,可夜里每每都会梦魇,喊着子玉的名字醒来。”
宣神谙咬了咬唇:“那是他自找的。”
宣神逸叹了口气:“阿姊,你怎能如此说,那也是姐夫百般疼爱的孩子啊,姐夫比谁都自责,你换个位置想想,若是你这般,姐夫会如何对你?”
宣神谙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震,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流泪。
宣神煜接着说:“阿姊,你近三载不出长秋宫,不见姐夫,对他冷言冷语,恶语相向,若是从前他一定会翻墙进去哄你,可这次没有,他是认为是他害死了子玉,他无颜面对你,他害怕你看他的眼神,害怕听到你的恶言,更害怕······听到你冷冰冰的声音,你这般折磨他折磨自己,你心里可有一丝畅快?你若当真不爱他了,就与他和离回宣氏,不然这样下去你会把他逼死的。”
宣神谙哭得更加厉害,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我……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子玉。”
宣神逸有了火气:“那你就不要看见他了,不做皇后了,也不做他的新妇了,回来吧,回来做你的宣氏嫡长女。”
宣神谙心中一惊,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向宣神逸:“阿逸,我……”
宣神煜赶忙拉住宣神逸,瞪了他一眼:“阿兄,你这说的什么胡话,阿姊和姐夫这般恩爱,怎能说这种话。”
宣神逸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你看不到阿姊在宫里过得那般痛苦,还不如回来,她又不爱姐夫了,何必在那熬着呢,子鸢她们都大了,会理解阿姊的。”
宣神谙呆呆地望着前方,泪如雨下:“我从未想过与他和离,从未想过不再做他的新妇。只是这心里的坎儿,我怎么也迈不过去。”
宣女君心疼地将宣神谙拥入怀中:“谙儿,阿母知道你心里苦,可阿文他心里也苦啊。你这样折磨彼此,何时是个头?”
宣神谙在宣女君怀中哭泣许久,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缓缓抬起头,眼中透着迷茫与痛苦:“阿母,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过去。”
宣女君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谙儿,不如试着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子玉的事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阿文他也一直在自责,你若一直揪着不放,你们之间的感情就真的回不去了。”
宣神谙咬了咬唇,沉思片刻后,低声说道:“阿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退出房间,留下宣神谙独自思索。